當尚善說出‘看來有緣’這四個字的時候,常富貴三人頓時吃了一驚。
常富貴心里一咯噔,低聲問了一嘴:
“公子……認識白少秋?”
尚善微微一笑,搖了搖手里的金絲折扇,頗為高深的說道:
“有兩面之緣了?!?
常富貴咽了一口唾沫,暗自慶幸。
這位貴公子竟然認得白少秋!
還說有緣……
想來也對,這位京都來的貴公子到了西陵城,無論如何與鎮(zhèn)西王是要見一面的。
白少秋身為王府的贅婿,他現(xiàn)在一改昔日西陵城第一廢物之形象搖身一變成了西陵城第一才子,王爺對他當沒有了以往的偏見。
作為王府的姑爺,王爺極有可能將白少秋引薦給了這位貴公子。
嗯,大抵是為白少秋明年去京都做的鋪墊。
常富貴擦了一把冷汗,頓時覺得那三千兩銀票花得值!
還好沒有開罪了白少秋!
不然這位貴公子若是看見……自己哪里有好果子吃。
“你,就是常氏書局的常老板?”
尚善一問,將常富貴從慶幸中拉了回來。
他連忙又躬身道:“一點小生意,老板不敢當,小人常富貴?!?
“哦,容三姨似乎提起過你這名字……走吧,帶路?!?
常富貴面色一喜,伸手一引:“公子請!”
這公子口中的容三姨,便是京都鼎鼎大名的容句。
年三十五,未嫁,乃京都龍興書局的老板,背景極為深厚,與皇室多有往來。
就算是懸鏡司的少主尚善,在容三姨面前也要低調(diào)幾分!
自己的名字能被容三姨提起,常富貴剛才面對白少秋的不快頓時拋到了九霄云外。
他帶著一行人上了二樓,路過一處雅間的時候,那屋里傳來了一陣歡笑聲:
“白公子所作的那篇《蘭亭序》,秦先生見之拍案叫絕,在下從未曾見秦先生如此開心過,就算他釣到了一尾大魚也沒有那么的夸張!”
說話的是卓一行。
“秦先生說,方老回京都之后,他定會讓國子監(jiān)將此文印刷為范本讓興國學子研讀,這文章也定會置于高閣之壹品樓上以萬古傳揚!”
“不瞞白公子,這之前,在下對您是有微詞的?!?
“就算是聽說了你在上陵書院對出了那道云散聯(lián)的時候,我這心里也是不服氣的,可現(xiàn)在……”
卓一行搖頭自嘲一笑:“我現(xiàn)在才真正知道什么叫井底之蛙!”
“我卓一行先自罰三杯,以表昔日不敬之歉意!”
路過這雅間的尚善一聽,頓時就扭頭看向了俞東臨。
俞東臨連忙低聲說道:“竹溪尚未將他所做之文張貼于外。”
“哦……”
尚善又瞧了瞧那扇虛掩的門,心里對白少秋愈發(fā)有些好奇起來——
白少秋奪魁全城皆知。
白少秋得七個甲上也全城皆知。
但他那七個甲上究竟寫的什么玩意兒,這知道的人就不多了。
前面六試,倒是有學子們傳了出來,但蘭亭一問……入蘭亭者就那么四個人。
祁少同卓一行和邱山岳雖然入了蘭亭,卻并沒有看過那篇《蘭亭序》,故,這最后一問外面尚無人知道。
秦景泰秦老夫子也是竹溪文會結(jié)束之后,因為對白少秋的好奇,他才跑去了蘭亭,才從司老的手里看過了那篇《蘭亭序》。
他抄錄了一份回到了長興書院。
卓一行作為他的弟子這才得以看見,也才真正的被白少秋之才華折服。
與常歡一道的范無雙一聽里面?zhèn)鱽淼脑捤透与y受了!
這特么的!
區(qū)區(qū)一個小屁地方的一個在京都都沒人打上眼的竹溪文會,一個名不見經(jīng)傳的曾經(jīng)還是個廢物的人寫了一篇文章,那人竟然大不慚的說方老大儒會讓國子監(jiān)將此文印刷為范本供興國學子研讀……
這馬屁拍的簡直無人能敵??!
一篇供興國學子研讀的文章,它必然是傳世之作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