喬惜看著他將庫房里所有的魚鰾打劫一空,忍不住抽了抽嘴角。
蘇鶴霆面上四平八穩(wěn),將布袋交給護衛(wèi),“小心保管,送去府上?!?
喬惜簡直沒眼看,在他腰上擰了一把。
蘇鶴霆眉眼都沒皺一下,將她的手握住,心情頗好,“我們?nèi)デ魄?,下頭審訊如何了?!?
兩人再次回到一樓時,長寧侯已經(jīng)重傷逃出去了,辰山帶著人像模像樣地追著。
暗地里,陸江帶著兩個暗子跟著長寧侯,想看看他在疆北究竟還有哪些勢力。
而春風樓這邊,春媽媽剛受了一道刑,便什么都交代了。
她同涼州青樓的東家起了嫌隙,便打算自立門戶,昔日的一位恩客找上門,要與她合開青樓。
不過,對方要求這春風樓得記在春媽媽頭上,他在暗,那些舞姬也都是他送來的。
春媽媽紅塵打滾了半輩子,知道許多身份顯貴之人,嫌做這門生意損了面子,又貪慕其中的豐厚盈利,便會挑個人放在明面上。
她求的是財,對方給的分成不少,她自沒什么不愿的。
“為何要來疆北?”
蘇鶴霆問道。
春媽媽是個有眼色的,她愛財,但更怕死,忙如實回道,“東家說疆北在王爺?shù)闹卫硐?,百姓過得安穩(wěn)。
如今這干旱也緩解了,將樓子開在太平之地,能少許多事。”
“他是誰?”
春媽媽為難搖頭,“恩客去樓子里都是為了消遣,若他們不說,我們是不敢多問的,只聽出是京城口音,四十來歲,先前去過幾次涼州?!?
喬惜道,“什么都不知,你就敢和人合作,就不怕對方推你入火炕。”
顯然這里頭是有問題的,只怕是針對蘇鶴霆而來。
“怕肯定是怕的。”
春媽媽露出一抹苦澀,“但我們這樣的女子,生來如浮萍,素來是有機會便要抓住茍活下去的。
再說不要奴家出本錢,奴家只需打理好樓里的生意便可,這世道,想要好好活著,總是要冒點風險的。
不瞞貴人,奴家愿意同意這門合作,還因?qū)Ψ皆敢馐樟粑夷鞘畮讉€患病的女兒。
我這人沒什么良心,但那些個姑娘好歹跟我一場,總不能讓她們就那樣等死。
就算是積點德,好叫奴家下輩子能投生在好人家?!?
樓辛朝蘇鶴霆微微點頭。
他剛查了下,的確如這春媽媽所,后院住了十幾個染病的女子,都是她從涼州帶來的。
蘇鶴霆不懷疑疆北軍的審訊能力,他亦有自己的判斷,這春媽媽沒有撒謊。
她的確不知背后東家的事。
“那個叫紅玲的婢女也交代了,是關(guān)在山里馴養(yǎng)的死士。
出山后接到的第一個任務(wù),便是混到這批舞姬里跟來疆北,等候指令?!?
樓辛道,“她并不知長寧侯的身份,也不知這樓里還有沒有同伙,她只認令牌做事?!?
說罷,便將令牌呈上。
蘇鶴霆沒見過那令牌,但他做太子多年,自然知曉京中不少權(quán)貴私下豢養(yǎng)死士,為了保密,這些死士在被啟用前,通常都不知自己的主子是誰。
蘇鶴霆將令牌交給樓辛,“查?!?
樓辛領(lǐng)命而去。
蘇鶴霆便帶著喬惜坐上回府的馬車。
“背后之人如此謹慎,又砸出這么一大筆銀子開了春風樓,連親信都不敢留,可見背后圖謀不小?!?
喬惜開口,看向蘇鶴霆,“若非你提前發(fā)現(xiàn)長寧侯的動向,今晚我們沒有來此,便不會留意這春風樓。”
那么,日后對方漸漸往這里加派人手,再趕上蘇鶴霆去了京城,還真能叫對方趁機在疆北安插一股勢力。
_l