春風樓光聽名字就知道是什么地方,何況皇帝早前還收到崔禮來信。
他堂堂天子,怎會同勞什子青樓掛鉤。
喬惜眨了眨眼,“長寧侯前往疆北時,曾離隊偷偷潛入疆北,就藏在春風樓里。
他欲對臣女下手,被疆北王察覺,一番盤查下來,才知春風樓真正的主子是京城人。
且里頭舞姬個個輕功了得,效忠長寧侯的婢女紅玲也是京城過去的死士。
不是陛下安排的嗎?那究竟是誰會在疆北安插勢力,還給長寧侯死士?”
皇帝眉頭微蹙,“不是朕?!?
喬惜臉上頓時歉疚,“竟是臣女誤會陛下了。
不過,臣女因個人喜惡報復林元柏,又弄丟了稅糧,也沒真正得到蘇鶴霆信任,臣女實在愧對陛下,愿回暗廠繼續(xù)磨煉。”
她再提林元柏一事,想引著皇帝思量到曹英身上,她清楚,皇帝也一定會想到曹英身上。
皇帝摩挲著手中扳指。
喬惜算計林元柏是在宮里,長寧侯怎能查到宮里的事?
皇帝靜默許久,突然問道,“你覺得蘇鶴霆此人如何?”
喬惜垂首,她知道皇帝心中已有答案,恭敬回道,“他如今是二皇子,臣女不敢說?!?
皇帝瞇了瞇眸,“惜兒如今同朕生分了?!?
喬惜連忙搖頭,“在臣女心中,陛下始終是父親一樣的存在,故而臣女猜錯春風樓一事才會委屈。
臣女不敢說,實在是臣女尋不到蘇鶴霆什么優(yōu)點,怕說出來惹得陛下不快。”
皇帝似來了興趣,“那你便說說?!?
他屢次聽聞蘇鶴霆疼寵喬惜,今日瞧著他起身都親自攙扶喬惜,可見對喬惜是真的在意,那么喬惜呢,她就真的不動心么?
世間女子大多頭腦簡單,容易被情情愛愛迷惑,喬惜難保不會如此。
喬惜心里想的是皇帝,臉上盡是厭恨之色,“粗鄙無理,蠻橫張狂,堪比山野莽夫?!?
皇帝不錯眼的看著。
見喬惜的厭惡不似作假,想想又覺得合理。
喬惜曾那般喜歡太子,同太子那樣的矜貴之人接觸久了,又怎會看上山野長大的蘇鶴霆。
看來,喬惜便是沒了記憶,喜好依舊沒變。
他試探道,“蘇鶴霆這樣的未必不好,至少朕瞧他是個直腸子,不似先太子那般,表面瞧著君子如玉,暗地卻敢做下弒父殺君之事?!?
喬惜似是不敢點評先太子,但臉上厭恨之色更甚。
皇帝見此,心下稍松,喬惜的記憶也沒出問題。
只是喬惜這段時間表現(xiàn)的確不佳,加之曹英那些話,皇帝也不敢全然信她。
好在,他安插在喬惜身邊的棋子,也已到位,喬惜是不是忠心于他,很快便知。
皇帝思量間,聽得喬惜問道,“陛下,來京前,蘇鶴霆帶臣女去了疆北軍營和邊境各關卡,讓他們往后聽臣女令行事,那臣女往后該如何?”
她神情略帶迷茫。
這件事,皇帝也已收到消息,算是喬惜小小的成就。
“聽聞他對你極盡恩寵,你便繼續(xù)跟在他身邊,及時匯報他的動向,最好能左右他的想法?!?
蘇鶴霆能不能成為他的刀,還未可知,所以,對喬惜的安排暫不變動。
喬惜遲疑片刻,才道,“臣女遵命。”
皇帝看出她的不情愿,心下又定了定,擺了擺手,“朕知你辛苦,你回去吧,別叫他發(fā)現(xiàn)了,朕不會虧待于你?!?
喬惜出了殿門,剛走幾步,便見曹英正迎面走開。
錯身時,曹英叫住她,“郡主猜猜,若叫陛下知曉你起了異心,會如何處置你?”
“曹管事何出此?”
曹英冷笑,“若我說,我手中有證據(jù)呢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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