喬惜大駭,想要吐出來,唇便被蘇鶴霆吻住。
苦澀的藥丸在兩人唇齒化開,喬惜極力反抗還是不可避免地咽下許多,蘇鶴霆方才放開了她。
但他的脖頸亦被喬惜手鐲里的小刀劃傷,血瞬間染紅了他的衣領(lǐng)。
喬惜沉眸,“你給我喂的是什么?”
蘇鶴霆抹了抹脖頸上的傷,一手鮮紅,慢條斯理道,“同心,只要王妃不背叛本王,一月一次解藥便可無事。
明日便是大婚,王妃卻隨意終止合作,讓本王很沒安全感,只能出此下策。
王妃放心,解藥會每月及時給你,但若本王死了,這解藥便也沒了?!?
他染了血的手指,摩挲著喬惜的唇角,神色莫測,“是你主動尋上了本王,就不能再丟開本王。
夫妻同心,共赴極樂,亦或隨我下地獄,全在王妃。”
瘋子!
喬惜心中怒罵。
她定是眼瞎了,剛剛才會在蘇鶴霆身上看到太子哥哥的影子。
但同時也明白,因皇帝從前刻意向世人營造出與她情同父女的假象,蘇鶴霆不敢全然信她。
“別氣了,傻姑娘,放眼大佑,沒人比本王更適合與你合作?!?
男人沒事人一樣地輕拍她的腦袋,“我給你三千兵,當(dāng)做娶你的聘禮,往日那三千人便是你的?!?
喬惜欲發(fā)作的心頓時壓了下去。
她需要人手,三千兵很讓她心動。
“五千,我替你解決疆北水源問題?!?
她討價還價。
在報仇和為太子平反面前,蘇鶴霆古怪的性情,以及為什么要娶她,其實并沒那么重要,只要他能是枚好棋。
“你打涼州的主意?”
涼州是季家的地盤,挨著疆北,有巨大的湖泊,可暫解疆北缺水之困。
蘇鶴霆沒有遲疑地問出了聲。
喬惜便知,他也有同樣的想法,遂不瞞他,點了點頭。
借助疆北軍向皇帝復(fù)仇的前提是,疆北軍能好好活著。
蘇鶴霆看她,意味深長,“你可知涼州駐軍五萬,易守難攻?”
疆北將士眼下只能勉強(qiáng)果腹,他原想奪了朝廷的糧,待將士們休養(yǎng)幾日,便發(fā)兵奪涼州,沒想到這小東西竟也有同樣的心思。
喬惜當(dāng)然知道涼州情況,她前世為皇帝賣命多年,自有她的法子。
但她并不打算同蘇鶴霆多講,“你便說這五千人,應(yīng)或不應(yīng)?”
說到底,她也不信蘇鶴霆。
蘇鶴霆眼角狡黠流轉(zhuǎn),輕笑,“王妃都開口討要聘禮了,本王下聘怎會小氣,五千兵,本王應(yīng)了。”
看著大步離開的男人。
喬惜覺得自己好似落入了圈套。
她討要聘禮,不就是允諾了婚事么。
這個狡詐的男人……
“真要給她五千兵?”
替蘇鶴霆處理好傷口,帶著面具的梁時擔(dān)憂道,“萬一這是她和皇帝針對您的陰謀。”
“那些糧食足夠整個疆北支撐一個多月。”
蘇鶴霆譏諷道,“皇帝不會大方到拿這些來做戲?!?
這些年大佑朝不太平,天災(zāi)亦多,朝廷糧食亦不富足。
梁時反應(yīng)過來蘇鶴霆說得有道理,可還是擔(dān)心。
他大著膽子探究蘇鶴霆的神情,“那真娶她?”
合作不是非要成婚,知道合作之人是喬惜前,主子根本沒有娶妻的心思。
見蘇鶴霆點頭,梁時激動道,“可她不配!”
意識到自己的失禮,梁時忙跪在蘇鶴霆面前。
蘇鶴霆看著明明只四十來歲,便已是滿頭白發(fā)的梁時,有些煩躁,“九個月,老子只與她做九個月夫妻,多一天老子都不要?!?
“為何……”
為何是九個月。
話沒問完,梁時便已明白過來,眼底頓時泛紅,生出濕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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