新守將沒了護衛(wèi),抬手拼命招呼身后的將士,“沖,給本將沖。”
他自己則隨手抓了一個兵士擋在身前。
喬惜從敵軍身上拔出長劍,抬眸一步步朝他殺去。
敵軍的血將她染成了一個血葫蘆,她眉眼平靜,眸中沒有絲毫溫度,視線始終落在新守將身上。
新守將只覺后背發(fā)寒,頭皮發(fā)緊,好似自己成了被餓狼盯著的獵物。
這種恐慌讓他下意識地拼命后退,他這一舉動,無疑讓原本就不高的士氣更是一落千丈。
突然,不知是誰帶的頭,丟了兵器,跪下喊道,“家中老小皆盼吾歸,吾若戰(zhàn)死,親眷無人照料,吾戰(zhàn)有何意義?
吾等皆為貧苦之人,城落誰手于吾何干,吾只求父母妻兒,飯可飽,屋可暖。”
他看向喬惜,“若將軍能讓吾等有口飽飯,親眷不再受顛沛流離之苦,吾愿歸降,誓死追隨。”
又是兵器落地的聲音,有人附和道,“只要將軍給我們一條活路,我們愿意歸降,誓死追隨。”
新守將看著燕州將士,一個個跪了下去。
喬惜視線依舊看著新守將,用內力傳音,“降者不殺?!?
帶頭歸降者,是蘇鶴霆的人,但他們能帶動其余人,皆因新守將的退縮懦弱。
也因他們這場碾壓式的進攻,已足夠震懾燕州的將士和百姓。
殺戮頃刻止息,燕州軍跪倒一片。
就連護著新守將的那些兵士,遲疑片刻也丟了手中刀。
“他們是亂臣賊子,你們休要被他糊弄。”
新守將逃不掉,不甘心道。
“何為臣?”
喬惜的劍架在了他的脖子上,“季川身為疆南節(jié)度使割據(jù)一方,每年重徭役重賦稅,毒荼百姓,他早已是疆南的土皇帝。
而龍椅上的皇帝不仁,奪臣妻,殺忠臣,視民間疾苦不見,身為君主護不了我們安穩(wěn),我們便自求一個安穩(wěn)?!?
新守將心里祈禱最后那個高手,能出其不意射殺了喬惜,便想引她注意力,故意罵道,“你這是要造……”
反字還沒罵出來,寒光一閃,喬惜削飛了他的腦袋。
周副將帶著五千人氣喘吁吁地趕來,拔出的刀還沒來得及派上用場,就見燕州兵突然放下武器,紛紛跪地投降。
手癢了一路,卻沒出手機會,周副將心里刺撓得很,正想著下一步該做點什么,就見一顆腦袋朝自己砸來。
周副將下意識想要踢開,電光火石間覺得這是秋八月對他的下馬威。
猶豫不過一息,周副將將那顆還冒出熱氣,死不瞑目的腦袋接在了懷里。
能短短幾個時辰就攻下燕州,這個下馬威他認了。
抱著腦袋走到喬惜面前,正想道歉時,余光瞥見遠處的屋頂上,一枚冷箭正對著喬惜的后背。
“小心?!?
周副將一把拉開喬惜,抓住腦袋上的頭發(fā),揮動手臂,像掄錘子一樣將腦袋給掄了出去。
“敢暗算秋少俠,走你。”
蘇鶴霆正欲擲出去的劍,默默收回。
箭矢被腦袋砸偏,一起掉入不遠處的房舍里。
房舍里,一漢子想大廁,憋了一早上,卻因外頭打仗不敢出門,好不容易等到戰(zhàn)爭平息,才敢跑到茅房解決人生三急。
剛解了褲子蹲下,有什么東西從頭頂飛過。
漢子好奇,扭頭去看,屎。花四濺,糊了一面。
周副將老懷安慰,這場戰(zhàn)事自己總算是出了點力了。
還沒來得及同喬惜邀功,就聽得遠處爆發(fā)一道憤怒的驚天動地的咆哮,“辣個龜兒子好逑缺德喲,別個在蹲茅廝的時候往茅坑頭丟東西……我日你奶奶喲……”
_l