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坐在這個(gè)位置,總擔(dān)心守不住家業(yè),因而格外謹(jǐn)慎。
你憑起義軍趕走蠻族,又得百姓擁護(hù)為王,那時(shí)候,朕不知你是朕的兒子,朕擔(dān)心你會如蠻族那般惦記我們司家的江山。
喬惜是暗廠指揮使,是朕得力的暗子,她主動請纓前往疆北狐惑你的心?!?
他總是半真半假的說話,將自己的惡毒摘的干凈。
蘇鶴霆閉上了眼。
對手太卑劣,謊張口就來。
他實(shí)在擔(dān)心自己演不下去,但為了喬惜,為了還喬家公道,今日這場戲他得演下去。
良久,他才喃喃,“她說喜歡兒臣,不是真心,是為了迷惑兒臣?
怪不得,怪不得兒臣總感受不到她多少真心,原來一切都是假的,那什么才是真的?”
他將臉埋在自己的雙手之間,“怪不得她有那么好的身手,先前卻藏著?!?
“鶴兒,人活在世,便是天子也不能事事盡如意。”
皇帝看著他,“你抬起頭來,告訴父皇,你是想要這江山,還是想要喬惜?!?
蘇鶴霆依抬頭,“父皇是何意思?”
“喬惜已有二心,便是朕不說,只怕你也知道她欲與朝廷為敵,朕不能再留她?!?
皇帝掀開桌上的布巾,布巾下罩著一個(gè)托盤,托盤里放著一個(gè)瓷瓶,一道圣旨。
將圣旨遞給蘇鶴霆,“這是冊封你為太子的圣旨,已蓋了玉璽。
將這瓶子里的藥喂給喬惜,明日朕便會公開這道圣旨,立你為太子。
喬惜在暗廠那些年,身體早已損壞,沒有這毒,她也活不了多少年。
若你執(zhí)意要選她,朕依舊會立你為太子,但會命你前往皇家寺廟為朕祈福,待她身死亡故那日,才可回京。
君要臣死,臣不死便是不忠,你知道的,朕想要她的命,有的是法子。
何況,她對先太子用情至深,兩人早已私下做了夫妻,她心中根本沒有你,一切都不過是為了利用你?!?
蘇鶴霆拿起那瓷瓶,“可會痛?”
想起喬惜前世爆體而亡的慘烈,眼底滑過一抹殺意,只很快垂眸斂了去。
皇帝見他意動,微微勾了勾唇,“不會有多痛苦?!?
他就知道,這世間沒有幾個(gè)男人能經(jīng)得起權(quán)利的誘惑,也沒人容忍得了妻子心中有別的男子。
他繼續(xù)道,“擄走你母后的人叫易青,他的父親是先帝同胞弟弟。
他母親是烏麗公主,也是潛入大佑的細(xì)作,他父親于奪嫡大戰(zhàn)中,為救先帝而死。
細(xì)作之子本不該被接回皇宮,可先帝念其父恩,見他在烏麗過的艱難,找到他后將他養(yǎng)在身邊。
易青卻是個(gè)有野心的,不只覬覦你的母親,還覬覦這江山。
曹英,于燕都是他的棋子,但他的棋子決不僅僅只這兩人,烏麗亦有他的勢力。
大佑如今的狀況,若容喬惜再作亂,恐有亡國之禍。
你的母親被易青蒙騙,我們父子也該齊心協(xié)力將她早些救回來。
一邊是欺騙你的女子,一邊是你的母后和這司家江山,還有天下太平,你好好想想?!?
他看出蘇鶴霆的遲疑,便又加了籌碼。
蘇鶴霆舍不得喬惜,可他也舍不得讓百姓遭難,否則當(dāng)初他就不會挺身而出,組織義軍御敵。
“自然,你也可以為了喬惜,學(xué)著你兄長做出弒父之舉。
可先不說這件事是否容易,便是真叫你得逞了,朕也留了詔書。
世人會知曉朕是被你所殺,屆時(shí),不只是你,整個(gè)疆北軍都會被連累成為叛軍,人人得而誅之。
而喬惜會成為天下霍亂的紅顏禍水,那些身處戰(zhàn)亂,流離失所的百姓會咒罵她,喬家百年功績也會因此落下污名?!?
皇帝拍著蘇鶴霆的肩,“鶴兒,告訴朕,你的選擇是什么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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