宿州城外的深山里。
兩對人馬打得難舍難分。
老爺子一手應(yīng)敵,一手緊緊握著周皇后的手。
自打兩天前被易青的人找到后,他們便糾纏不休,這一戰(zhàn)斷斷續(xù)續(xù)打了兩日。
老爺子雖然身手好,但到底是年紀(jì)大了,加之這次對方又全是頂尖高手,老爺子漸漸有些力不從心。
但始終不曾放開周皇后,生怕這一放手,女兒就被人搶了去,再也難尋回來。
周皇后掛心他的安危,同對方領(lǐng)頭人道,“卜墨,你們住手,我不會跟你們回去的。
我得回京看我的兒子,更得陪在我爹身邊盡孝,你同他講,我與他的緣分盡了?!?
卜墨,易青身邊最得力的干將,若非要事都不會用到他。
這次周皇后出逃,易青在烏麗奪權(quán)不得離開,便派了卜墨來抓人。
易青下了死令,務(wù)必將周皇后帶回烏麗,否則卜墨這些人便提頭去見。
卜墨追著周皇后一路到了大佑,還中了辰山的圈套,弄丟了周皇后的行蹤。
兩日前,他們好不容易再次找到周皇后,是無論如何都不會放她走的。
偏偏這老頭礙事的緊,卜墨看出老爺子力有不逮,眼底一狠,手中長劍直刺向老爺子的心臟。
老爺子心有警惕,正欲避開,看若他避開,卜墨若收勢不及時就會傷到周皇后。
為此,他只能偏了位置,讓那一劍刺進(jìn)他的胳膊。
“爹!”
鮮血噴涌,刺紅了周皇后的眸。
她突然伸手去抓卜墨來不及拔出的劍,在卜墨和老爺子都沒來得及反應(yīng)時,將自己的脖子送到了劍下。
“住手,都給我住手,否則我便自戕于此?!?
她怒瞪著卜墨,“若你不想帶回我的尸體,便讓他們住手?!?
卜墨眸色一縮。
他跟在易青身邊多年,深知易青對周慧月的感情,若周慧月死了,他們同樣也沒有活路。
周慧月靠上來時,便是用了力的,細(xì)白的脖上劃出一道血痕。
再一用力就能割破她的動脈。
卜墨立即松了手,跪地道,“夫人,大佑那邊情況不明,主子擔(dān)心您,才命我等接您回去。
您若真想回大佑京城看看,等主子在烏麗拿到攝政大權(quán),主子會親自陪您回去?!?
周慧月苦澀搖頭,“我兒還活著的消息,天下皆知,他卻命你們瞞著我,我如何還能信他?”
多年前,她在皇宮病危,卻在烏麗醒來。
易青同她解釋,說她并非病危,而是被人下了毒。
這毒致使她身子孱弱,將將養(yǎng)了兩年多,才恢復(fù)正常。
身子一好,她便想要回京。
雖然她怨恨皇帝,也懷疑給她下毒的是皇帝,可京城還有太子在,那是她的兒子。
她總要兒子知道她還活著。
易青身子孱弱,卻也堅持陪她回到大佑。
可他們剛出烏麗邊境,就被人追殺。
易青為了救她,身受重傷,昏迷多日未醒,她只得帶他回到烏麗。
他曾被她下毒,又屢次為救她受傷,身體落下暗疾,再不復(fù)從前康健。
那是他第三次救她,她心中愧疚,便留在了烏麗照料他。
好在,她得知太子過得很好。
待他在烏麗的情況好轉(zhuǎn),她再度想回到京城,可這次他們還沒動身,她便得知太子出事。
太子是她的兒子,她清楚他絕不可能弒父,她懷疑是皇帝所為。
可她什么都做不了,貿(mào)然出現(xiàn),極有可能被皇帝禁錮甚至殺害。
她想借易青的勢力回到大佑,替兒子報仇。
可原來這一切都是巨大的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