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刻,吳北良恐怕誅不了這貨,只能期盼它沒有吞噬太多怨氣鬼氣,按常規(guī)修行,如今撐死了鬼靈九層,不能再高了。
“桀桀桀……你們兩個小子還想跑到哪去???敢踩斷我的手,膽子是真的大,乖,過來讓我掐斷你們的脖子吧!”
隨著它的靠近,周圍其他鬼也爬了出來,它們同樣穿著盔甲,不過都破損嚴重,有的甚至連蔽體都困難,但有一點吳北良注意到,它們的鞋子上沒有祥云刺繡。
由此可見這鬼頭目在祥云軍中地位不低。
王福生極力克制住發(fā)抖,對吳北良低聲道:“良哥,你的天涯步厲害,可以脫身,你快去找月師姐來救命,我拖住它們!”
吳北良白了小胖子一眼:“你用什么拖?”
王福生拍了拍肚子上的肉:“我這么胖,它們就是想吃掉我,也沒那么容易!”
吳北良無奈扶額:“阿福,你的心意我領了,但我不能丟下你,就算你肉多,小命也只有一條,它們又不是狼,不會一口一口吃你的,而是要把你虐殺致死,再吸食你的怨氣……”
王福生聽不下去了,害怕地拉住無良少年的胳膊:“我錯了良哥,不要丟下我!”
吳北良給了他一個安心的眼神,想著月秋雪干掉那些鬼煞應該會趕過來,他便開始拖延時間。
“敢問閣下是祥云軍里的哪位將軍?”吳北良一臉恭敬的抱拳問道。
果然,這鬼將軍愣了一下:“你知道祥云軍?”
“不錯,我們是……王副將的后人。”
吳北良這話是冒險一賭,王是大姓,尤其軍隊里,十個兵里面總有兩個姓王的,要說是一般的小兵,也沒有說服力,所以他報了個副將。
就希望副將里面能有個姓王的。
鬼將軍陷入深思,喃喃道:“王餛那小子都沒成親,怎么來的后人?”
王福生一陣腿軟,完了,良哥沒賭對!這下死定了。
不想?yún)潜绷家荒樀ǎ骸皩④?,誰說一定要成了親才能有后的?我太奶奶與太爺爺是私定終身,之后我太奶奶并未再嫁,辛苦撐起一個家,并叮囑我們要好好習武,向太爺爺學習?!?
鬼將軍恍然大悟:“難怪王餛那廝總喜歡請假往外跑,原來是有相好的。”
旁邊一個斷了腿的鬼靈說:“不對啊將軍,王餛是去青樓快活,他沒有良家的相好?!?
鬼將軍看向吳北良。
他面露尬色,咳嗽一聲道:“將軍,我太奶奶是賤籍從良,這說多了都是淚啊。俗話說,浪子回頭金不換,為什么賤籍從良了卻要被一生看輕。
一個青樓女子,把脫掉的衣服一件一件穿回來,重拾被隨意踐踏的自尊,不應該被鼓勵和肯定么?”
說著吳北良掩面而“泣”,王福生也跟著低聲哼哼。
想想那個世道對賤籍女人的壓迫,眾鬼潸然淚下。
鬼將軍還有疑惑:“那你們怎么成了宗門弟子?”
吳北良擦擦眼淚:“將軍有所不知,小的自幼體弱多病,習不了武,我弟弟他又因為先天肥胖也無法習武,為了讓我們能有一技之長,家里才讓我們?nèi)プ陂T修行的。沒想到在這見到了祥云軍,將軍,請受我們一拜?!?
吳北良學著那說書先生講故事時的姿態(tài),擺出一個軍禮,王福生趕緊照葫蘆畫瓢擺上。
鬼將軍被感動了:“哈哈哈……沒想到在這還能遇到故人之后,既然如此,你們不必在宗門學了,我將你們身體煉化,讓你們成為鬼煞,再吞些不成氣候的小鬼,很快你們就能提升到他們這等境界。
到時候做我的左膀右臂,待有朝一日我修為大成,就帶你們沖破封印,下山去快活!”
眾鬼齊呼:“將軍威武,將軍威武!”
吳北良也跟著喊:“將軍威武,將軍威武!”
王福生哭笑不得:“將軍,我想問問是怎么個煉化啊?”
鬼將軍心情大好,耐著性子解釋道:
“就是把你們放到缸里放血,讓我的鬼將吞噬,但不會讓你們死的。
待血流盡,鬼氣就會涌入你們的身體,你們就能從人直接化成鬼煞,過程很快,用不了五天就成了,來吧,先去找兩個泡菜缸,哦,那個胖子需要個大點的缸……”
它們這就著手開始準備。
王福生拽了拽吳北良,低聲道:“良哥,月師姐什么時候來???她再不來咱們就真玩完了?!?
吳北良嘴上跟鬼將軍扯皮,鼻子卻一直在留意月秋雪的行蹤,她的氣息正在靠近,速度極快。
他算好時機,指著鬼將軍身后道:“將軍你看,誰來了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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