吳北良身體微僵,轉(zhuǎn)過身,悄悄握緊了右手中的如意劍。
他擠出一個驚喜的笑容說:“蕭師兄,你怎么還沒死,不是,我的意思是,你怎么不去死……哎呀又錯了,我太激動了,你活著真是太好了,我是受郭長老所托,進來找你們的?!?
看到吳北良,蕭濯也很震驚:
首先,這里是大鵬秘境,只有歸元境五強才會被送進來,對方不是。
其次,秘境三個月的開放時限已過,他不應(yīng)該在這里看到認(rèn)識的人。
但他偏偏單看背影一眼就認(rèn)出來,對方是吳北良!
蕭濯不復(fù)原本的瀟灑俊郎,衣衫破爛,頭發(fā)凌亂,臉上臟兮兮的。
看到少年人畜無害的笑臉,他心中騰地涌起強烈的殺意,漆黑如墨的氣息占據(jù)眼瞳。
“找我們?除了我,還有誰沒有離開秘境?”蕭濯沒有第一時間動手,他不著急,既然在這里遇到對方,那是必然要將他碎尸萬段才能解自己心頭之恨的。
“月師姐,軒宇師兄,都還在秘境中。”
“現(xiàn)在秘境已經(jīng)關(guān)閉,就算你找到我們,又怎么出去?”
云夢龍微微一笑:“蕭師兄,這你就有所不知了,郭長老他們找到了八級妖獸逃出去的秘境裂痕,要不然,我怎么會進來,進來找死???”
蕭濯一想也是,以吳北良這狗東西又茍又賤的性格,絕不會把自己置于死地。
他眼中涌起希冀的光芒,然后又快速湮滅:
“就算找到秘境裂痕又能如何,進了這混沌空間,就相當(dāng)于進了無邊地獄,出不去了!”
蕭濯已經(jīng)在混沌空間中探索了一個半月,有好幾次都以為找到了出去的路,結(jié)果,都大失所望。
吳北良煞有介事的瞎掰:“誰說出不去,鄭鑫南長老將血天宗的鎮(zhèn)宗法寶混沌遁借給我了,等我們找到月師姐和軒宇師兄,就可以借助混沌遁離開這里?!?
蕭濯提出疑問:“混沌遁?血天宗鎮(zhèn)宗法寶?他為什么要借給你?血天宗又沒有天驕困在秘境中!”
“多虧了郭長老面子大啊,否則鄭長老根本舍不得把混沌遁借給我。蕭師兄,郭長老真的太疼你這個徒弟了,為了你,欠了天大的人情,你出去后可得好好孝敬他老人家。”
“用你說。”蕭濯伸出手:“混沌遁呢,我看看是何至寶,竟能帶我們離開混沌空間。”
吳北良雙手一攤:“不好意思蕭師兄,看不了,鄭長老直接把混沌遁置入我的眉心了,我取不出,只能在出去的時候以特殊方法啟動?!?
蕭濯對吳北良的話持懷疑態(tài)度,但萬一是真的,就是他最后一根救命稻草。
他再討厭對方,也只能暫時忍著,不能斬草除根。
否則,把自己也坑了。
“既如此,我們快些去找月秋雪和軒宇樾吧?!笔掑掌饸⒁?。
吳北良欣然同意:“好啊,蕭師兄在混沌空間多久了?可有他們二人的線索?”
蕭濯眼角抽動,盡量平靜地說:“一個半月了,這里面危機重重,有諸多強大的妖獸。你還真是有勇氣,才煉氣巔峰就敢闖大鵬秘境。
你不是進了麒麟秘境和饕餮秘境嗎,怎么還是煉氣境?沒有尋到大機緣嗎?”
吳北良一聽這個,臉頓時黑了,氣得口吐芬芳:“我消音也是奇了怪了,消音進了消音的兩個秘境,除了遇到一堆消音的消音妖獸,什么消音的機緣都沒遇到!”
蕭濯心情大好,毫不掩飾諷刺他:“可能是你平時缺德事兒做太多,讓天道都看不過眼了,所以才這么針對你?!?
吳北良也不生氣,反而擺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:“原來如此,那我有機會得做點兒替天行道的好事兒取悅一下天道?!?
蕭濯打量少年,發(fā)現(xiàn)衣衫干凈,毫發(fā)無損,很是意外:“你來大鵬秘境多久了,沒有遇到妖獸嗎?”
吳北良睜眼說瞎話:“來了七八天了,一只妖獸都沒遇到,看蕭師兄模樣,應(yīng)該是殺了不少妖獸吧?多虧有你,我才能有驚無險地來到這里?!?
蕭濯握緊拳頭,又緩緩松開,他打定主意,只要離開混沌空間,打聽出來秘境裂縫的位置,就殺了這廝!
吳北良故意離蕭濯兩米多遠(yuǎn),落后半個身位。
這孫子已經(jīng)歸元七品,若是突然偷襲,痛下殺手,吳北良沒信心能扛住。
雖然暫時用話穩(wěn)住對方,他也不敢放松警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