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徹也是心中一驚。
這便宜父皇到底藥劑八干啥???!
你這地圖也太短了點(diǎn)吧?明明上一秒還是父慈子孝呢......
李徹的大腦飛速運(yùn)轉(zhuǎn),慶帝絕不會無緣無故地敲打他,應(yīng)該也不是來問責(zé)的。
在自己這些皇子們面前,慶帝是偶爾的父親,長久的皇帝,沒有感情的政治機(jī)器。
他若是真的不滿自己朝中黨羽逐日增加,只會用權(quán)謀手段將其徹底摧毀,而非對自己施壓。
想通這一關(guān)節(jié)后,李徹心中隱約有了應(yīng)對之策。
既然慶帝以皇帝的身份試探,自己就以兒子的立場應(yīng)對。
將君臣之間的公事,轉(zhuǎn)換成父子之間的家事。
李徹思忖片刻后,面色沉穩(wěn)地開口道:“父皇,兒臣不知何為奉王一黨?!?
“但是,自奉國在關(guān)外東北搞出了些成績后,朝中眾臣對兒臣的態(tài)度確實發(fā)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?!?
“哦?”聽到李徹的話,慶帝也來了興致,“有何變化?”
“兒臣未封王前,是十王宅中是最沒有存在感的皇子。
各位大臣對兒臣的態(tài)度,不冷不熱,甚至可以說是視而不見。
他們覺得兒臣軟弱,難當(dāng)大任,乃是最無需巴結(jié)的皇子。
兒臣的生辰,除了母妃,鮮少有人記得。
兒臣的請求,也常常石沉大海,無人理會?!?
李徹的聲音里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苦澀,仿佛在回憶那段被冷落的日子。
聽到這里,慶帝心中也是微微一痛。
是啊,徹兒的生日是什么時候來著?
他只記得是春天,好像是三月份下旬,但具體是什么時候卻完全記不住了。
以前的李徹,太老實了,也太聽話了。
這樣的孩子天生就會讓人忽視,讓人不在意他的感受。
李徹抬起頭,灼灼目光中帶著些許自豪:“可自從奉國大興,兒臣成為奉王之后,一切都變了。”
“那些原本對兒臣漠不關(guān)心的官員們,突然換了一副面孔。生分的、不生分的,都湊了上來。
京城中都說兒臣是武德充沛的藩王,無人再說兒臣軟弱。大臣們見了兒臣,更是噓寒問暖,關(guān)懷備至。
甚至,連兒臣小時候后的怯懦,都成了仁孝的美好品質(zhì);兒臣的兒時糗事,都成了他們口中津津樂道的趣聞?!?
說到這里,李徹的語氣中帶上了一絲嘲諷:“兒臣不明白,兒臣還是兒臣,并沒有什么改變。為何他們對待兒臣的態(tài)度,卻判若兩人?”
慶帝臉上閃過一絲訝然之色,怔怔地看著李徹。
他似乎從未看清過自己的第六子,從前也是,現(xiàn)在亦然,未來或許仍是看不清。
“故此,父皇問兒臣為何交好勛貴,將他們拉入奉王一黨,兒臣實在是不知。”
“但兒臣卻是明白了一個道理。”
李徹突然咧嘴一笑,露出兩行潔白的牙齒。
“我若盛開,蝴蝶自來!”
養(yǎng)心殿上,熏香裊裊升起,氤氳的香氣卻遮不住慶帝眼底的震驚。
一旁的燕王同樣陷入了沉思。
他開始反思,自己能得到勛貴武人、軍中將士的擁戴,到底是因為自己的能力,還是因為自己的皇子身份。
“我若盛開,蝴蝶自來?”慶帝喃喃重復(fù)了一遍,突然笑出了聲,“好!好一個蝴蝶自來!”
皇帝沉默了片刻,緩緩說道:“看來,你是真的變了?!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