許長夏下了床,猶豫了下,又輕聲問江耀道:“要不然你別去食堂了吧?我?guī)湍惆扬垘Щ貋??!?
    而且這邊人有些多,上級的命令是讓江耀必須要對自己的身體情況保密。
    江耀一過去的話,那今天來開會的所有人都會知道。
    “我自有安排,你先過去?!苯矒岬?。
    ……
    許長夏一個人回到食堂的時候,食堂里的布局和中午已經不一樣了,正中間擺著兩張大圓桌子,擺滿了菜。
    除了幾個炊事員和勤務兵,一個人也沒有。
    “同志,我爺爺和沈指導員他們呢?”許長夏問下午和她一塊兒去地里的勤務兵道。
    “好像又去前面開會了,說是七點前開飯,快回來了吧?!鼻趧毡噶讼逻h處的會議樓。
    許長夏心里正納悶著,江雷霆剛好和沈煜幾個人回來了。
    見許長夏回來了,江雷霆隨即道:“夏夏,我正要叫人去喊你來吃飯呢,怎么去了那么久?”
    許長夏猶豫了下,一時竟不知道該怎么解釋,在自己宿舍碰見了江耀這件事兒。
    江雷霆見她不吭聲,以為她是回去貪睡了會兒,沒等她說話,朝她招了招手道:“來,我來給你介紹一下?!?
    許長夏隨即順從地走到了江雷霆身旁。
    “這兩位,是即將派到小島上來的李旅長和俞政委同志,李旅長之前是阿耀所在團的團長,俞政委是以前我的部下,跟阿耀也是老相識!”江雷霆指向剛剛才上島來的兩人,介紹道。
    許長夏見他們兩位差不多年紀,都是五十多的樣子,隨即禮貌地叫道:“李伯伯,俞伯伯?!?
    “我們都跟江耀有兩年沒見了,這都要娶媳婦兒了!”兩位領導慈愛地笑著,朝許長夏點了點頭,道。
    “還沒呢!不過快了!”江雷霆笑呵呵地應道。
    許長夏朝江雷霆看了眼,沒作聲。
    江雷霆不知道,她和江耀已經偷偷領了證了。
    “這后頭啊,還有一位大領導。”江雷霆又壓低聲音朝指著外頭朝許長夏道:“這次阿耀晉升,就是他下的命令!”
    許長夏隨即順著江雷霆指著的方向看了過去,有一位頭發(fā)花白,看著和江雷霆差不多年紀身穿中山裝的老者,正站在空曠處看著遠處。
    許長夏見他很眼熟,在電視上沒少見過他,這位老者是華夏國軍事部總部的二把手,叫顧承榮,他的兒孫也很是了不得,在后世也有一番作為,這一大家子人,全都是了不起的人物。
    許長夏一看對方,便肅然起敬,點了點頭回道:“爺爺,這位我認識的。”
    此刻顧承榮身旁還站著一名軍醫(yī)打扮的年輕女子,正挽著他的一只胳膊,兩人笑著說著什么。
    許長夏記得下午時,好像就是她把江耀從車上扶下來的,應該就是江耀之前所說的隨行軍醫(yī)。
    “那是軍醫(yī)吧?”許長夏想了想,問江雷霆道。
    “對,那是我小女兒俞湘南?!币慌杂嵴S即朝許長夏點頭解釋道。
    “俞政委的這個小女兒也是極優(yōu)秀的,在同屆生里面成績遙遙領先,是作為優(yōu)秀學生代表畢業(yè)的,夏夏,你可得向這位姐姐學習看齊!”江雷霆語重心長朝許長夏道。
    江雷霆希望,有朝一日許長夏也能考上心儀的大學,能有自己熱愛的事業(yè)。
    他倒也不是想和旁人去攀比什么,只是受了自己太太生前的思想影響,覺得女人也能有自己的一番天地和作為,無論做什么,總該有自己的事情去做。
    無論男人還是女人,都該是一個獨立的個體。
    “江老您過獎了!恰好就是湘南那一屆沒有什么太出挑的學生,在她之前的師兄師姐,比她優(yōu)秀的比比皆是!”俞政委雖然口中說著謙虛的話,眼里卻不無驕傲。
    許長夏雖然暫且還不確定自己將來要學什么專業(yè)方向,但是,江雷霆的想法也正是她自己的想法。
    尤其現(xiàn)在社會發(fā)展得越來越好,男女地位越來越平等,無論在什么行業(yè),優(yōu)秀的人總是能出人頭地的。
    “我知道爺爺。”她若有所思地看著俞湘南,低聲回道。
    江雷霆處處點她,無非是擔心她為了江耀而耽誤了自己的人生。
    但許長夏已經重生過一次,她心里很清楚自己該做什么,未來的路,她會一步步踏實地往前走,往上走。
    一旁,沈煜朝許長夏看了眼。
    他認為,許長夏也很優(yōu)秀,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特別之處,第一名的學習成績并不能代表一切。
    堅韌而又自強不息的女性,就像是曠野上的野草藤蔓一般有頑強的生命力,或許更有自己的人格魅力。
    許長夏剛好收回目光時,和一旁沈煜對上了視線。
    她不解地朝沈煜微微揚了下眉頭。
    “你也想成為一名醫(yī)生嗎?”沈煜問她道。
    “我還沒想好?!痹S長夏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:“醫(yī)科大學很難考?!?
    這邊所有的人都很優(yōu)秀,許長夏在他們面前只有謙虛的份。
    不過,那天許勁出事兒,還有在南城,江雷霆差點兒暈倒在江耀的手術室門口時,她確實有過一瞬間的想法。
    她不想連自己身邊的人出事兒,卻只能眼睜睜地看著旁人去搶救,把自己親人的命交到旁人手上。
    “只要努力,沒有辦不成的事兒!爺爺相信你可以!”江雷霆是知道許長夏的成績的,她努力一把,肯定能考上重本醫(yī)科大!
    “對了,湘南怎么今天會來這兒?”幾人說話間,江雷霆忽然覺得有哪兒不對,仔細一琢磨,隨即問身旁的俞政委道。
    “她說自己有個什么秘密任務,都沒跟我說,我剛過來才發(fā)現(xiàn)她也在這兒。”俞政委笑了笑,回道。
    那邊,俞湘南正在陪著顧承榮說話,忽然遠遠看見江耀自己搖著輪椅過來了,愣了下,隨即朝江耀那邊快步走了過去。
    “江耀同志,你怎么自己來了?沒人去接你嗎?”她飛快地一路小跑到江耀身旁,詫異地問道。
    說話間,看向了江耀的左臂。
    他這只手臂目前還不能太用力,灼傷的傷口剛剛結痂。
    “沒事兒?!苯辉谝獾鼗氐?。
    自己身上的傷,他自己有數(shù)。&l-->>t;br>
    “不行?!庇嵯婺险遄昧讼?,回道:“今天你的藥還沒換,要不然我先帶你回去換一下?!?
    “我自己換?!苯氐溃骸八幠愦龝航o我就好?!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