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思聞,心里忽然莫名的有一點(diǎn)兒不舒服。
    可看蔣以禾的神情,又很正常,應(yīng)該是她自己多想了。
    她沉默了幾秒,回道:“那江池什么時候有空呢?你們家老江什么時候有空呢?在兩個孩子見面之前,我們雙方家長也該見個面,是不是?”
    “最近不是y國的事情鬧得很兇嗎?我們老江忙得實(shí)在分身乏術(shù),所以就把這事兒都交給我來辦了!”蔣以禾笑了笑,回道。
    林思忍不住微微皺了下眉頭。
    江連舟不出面,這事兒像個什么樣子呢?她又不是在談買賣,又不是在賣女兒!
    “親家,你就放一百個心吧!”蔣以禾見林思臉色有些不好看,隨即安撫道:“最多也就十天半個月,等我們老江把手上的事兒都忙完了,一定會親自挑個諸事皆宜的好日子,讓咱們兩家一塊兒坐下好好吃頓飯!他最看重這個了!”
    林思和顧書庭家里都沒有當(dāng)軍官或者是從政的,因此對y國這件事兒也不是很了解。
    但最近上至老嫗下至孩童都在議論快要和y國打起來了,江連舟一定是忙得不得了,也能理解。
    思及此,她臉色略微好看了些。
    “那江池呢?”她頓了頓,又問道:“第一次見面這種事兒,不該是男方主動上門邀請?”
    “這是自然!這點(diǎn)兒規(guī)矩我們還能不懂嗎?”蔣以禾笑嘻嘻地回道。
    說話間,伸手輕輕拉住了林思一只手:“就這幾天吧,最晚周五,我讓江池親自開車到顧家去接你們家晴晴,你看行嗎?”
    蔣以禾怕夜長夢多,尤其江家最近的變數(shù)太大了,她必須得自己做回主,把有利于自己的籌碼,緊緊攥住!
    無論江耀是死是活,還是變成植物人,無論江連舟那邊會給江池留下多少遺產(chǎn),她必須得在離婚手續(xù)辦完之前,抓住顧家這只大肥羊!
    之前江池主動追許長夏,就是因?yàn)槁犝f許長夏是顧家的孫女。
    顧家這種資本家家庭里的孩子,尤其還是在海外有大企業(yè)的家族,都傲得很,可許長夏就不一樣了,許長夏身上既流著顧家的血,性子又不傲,好追得很。
    蔣以禾自認(rèn)為自己和江池兩人算是腦子很活絡(luò)的了,只可惜,這事兒辦到一半,結(jié)果忽然插進(jìn)來了個江耀,把他們的計(jì)劃攪得一塌糊涂!
    好在,天無絕人之路!老天爺又給了她和江池第二條路!
    也算是林思和顧書庭他們活該吧,蒼蠅不叮無縫蛋,要不是他們貪戀他們江家的權(quán)勢,聽說江耀要不行了,立刻主動貼了過來,否則她也不會有這樣的好機(jī)會!
    林思斟酌良久,點(diǎn)了點(diǎn)頭,輕聲回道:“行吧?!?
    既然是江池主動來追顧若晴,也算是給足了他們顧家面子。
    兩人各懷鬼胎地又聊了幾句,這件事,就算是敲定了。
    林思眼看著天色晚了,起身道:“那我這就走了,晴晴今晚上還有鋼琴課呢!老師待會兒就到了!”
    “好?!笔Y以禾起身,親自將這個冤大頭送到了門口。
    林思想了想,又回頭朝蔣以禾輕聲道:“許長夏去找陳硯川睡覺這事兒,我只跟你說過,你可得把這個秘密保守住啊!別說是我說的!”
    “知道!”蔣以禾立刻點(diǎn)頭承諾道:“我誰也不說!”
    等到林思出了門,上了門口的車,蔣以禾隨即忍不住冷笑起來。
    她扭頭回到客廳里,撥下了一個電話,等了會兒,朝那邊道:“告訴霍志強(qiáng)一聲,讓他這幾天抽空來杭城見我,我有好消息要和他分享!”
    “還有,你讓他想辦法去幫我辦一件事兒!必須就在這幾天內(nèi)辦好!”
    掛了電話時,她越想著,心里越美,忍不住自自語笑道:“今天是個什么黃道吉日?什么好事兒都讓我給碰上了!”
    ……
    而另外一邊,林思剛回到家,便聽見外面響起了警笛。
    “你專心練琴!”林思見顧若晴停下了,隨即緊張地叮囑道:“這首曲子你總是彈不好,都練了多久了?要是被你爸知道了又完了!”
    顧若晴坐在椅子上沒動。
    “我去看看?!绷炙加殖矒岬溃骸澳呐峦饷嫦碌蹲幽阋矂e出來!”
    “知道了?!鳖櫲羟缱谀莾海皇屈c(diǎn)了點(diǎn)頭。
    林思見顧若晴有些愣神地看著面前的鋼琴曲譜,忍不住嘆了口氣,上前輕輕摸了摸顧若晴的臉,柔聲哄道:“別害怕,媽會盡力保護(hù)好你的,咱們母女的好日子在后頭呢!”
    今天顧若晴的臉已經(jīng)消了腫,臉上還好沒有被顧書庭打破,只是有些淤青和指印。
    顧若晴抬眸和林思對視了眼,眼底里只有麻木。
    她雙唇微微動了下,卻終究還是什么都沒說,只是朝林思點(diǎn)了下頭,又開始彈起了鋼琴曲。
    林思見她聽話,這才滿意地起身,去外面看到底發(fā)生了什么。
    剛走到大廳,便看見幾名公安局的正站在他們家里,嚴(yán)肅地詢問著什么。
    “怎么了這是?”林思朝一旁經(jīng)過,給他們?nèi)サ共璧男”D份p聲問道。
    “趙媽早上打了江家的那個何嫂,何嫂去報警了,說她們幾個一塊兒去買菜的保姆集體毆打她!”小保姆小聲回道:“恐怕要抓去拘留呢!”
    小保姆這幾句話,說得林思心里忽然“咯噔”了下。
    她下意識一把抓住了小保姆的胳膊,斟酌了下,快速道:“如果他們問起,你就說我不在家!”
    說完,立刻轉(zhuǎn)身打算走。
    然而,剛抬起腳,身后那邊趙媽就大叫了一聲:“三太太?。∧氵^來!公安局的人找你有事兒呢!”
    林思瞬間僵在了原地。
    “這位林太太,我們就問你幾個問題,請你配合我們?nèi)鐚?shí)回答?!睅酌搽S即走到了林思面前,嚴(yán)肅道。
    林思臉色有些發(fā)白,強(qiáng)自鎮(zhèn)定地看向他們,回道:“有什么問題,你們問吧?!?
    ……
    兩個小時后,顧若晴將自己的鋼琴老師送出了門,盯著前廳的方向看了許久。
    公安局的人早就走了,可林思卻遲遲沒有回來。
    可以往,無論發(fā)生什么事情,林思都會陪著她把鋼琴課上完,今天也不知道是怎么了。
    一個-->>保姆按時過來給顧若晴送消炎藥,遠(yuǎn)遠(yuǎn)看見顧若晴一個人站在房門口,柔弱不堪的樣子,似乎一陣風(fēng)來都能把她吹倒了似的。
    “若晴小姐,您趕緊進(jìn)房間吧,晚上風(fēng)大,別受了涼!”保姆把藥塞到顧若晴手里的同時,不忍道。
    “我媽呢?”顧若晴抿了抿嘴角,輕聲問道:“她去哪兒了?”
    保姆忍不住嘆了口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