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醫(yī)生,我家陸總這是……”
“太聒噪,讓他睡了。”宋明伊手里拿著金針,視線輕飄飄地看過去:“嚴秘書你……”
“我很安靜,保證會跟墻角的花瓶一樣。”嚴崢說著用嘴巴做了一個拉上拉鏈的動作。
宋明伊收回視線專心給陸慎行行針。
隨著她手中的銀針深深淺淺地落在陸慎行周身的穴位,陸慎行的雙頰瞬間通紅,無數(shù)的汗珠從皮膚表層滲出來,將他身上的衣服打濕。
那被逼出的汗液帶著一股說不出來的腥臭味。
宋明伊就像是沒有聞到一樣,專注著手中的針。
半個小時候后,宋明伊起針。
陸慎行還在沉睡,但緊蹙的眉頭越發(fā)的舒展,眼角眉梢都帶著舒適。
陸慎行其實是很能按捺住疼痛的人,可無孔不入的疼痛在折磨他身體的同時,終究還是顯露在他的面相上。
嚴崢忍不住問道:“醫(yī)生,我家陸總什么時候醒來?”
宋明伊淡淡說道:“等你為他放好洗澡水?!?
宋明伊將金針收拾好,轉身離開了,都沒有再給嚴崢開口的機會。
嚴崢將信將疑地去放洗澡水,主要是陸慎行現(xiàn)在睡得太沉了,一副像是要睡到地老天荒的樣子。
然而他剛從浴室出來,就看到陸慎行緩緩睜開眼睛。
“陸總,你真的醒了。鬼醫(yī)也太厲害了。”
陸慎行看了過來。
嚴崢連忙將剛才宋明伊的話說了一遍,又問道:“陸總,你現(xiàn)在覺得怎么樣了?”
“很輕松?!?
那種感覺就好像是五臟六腑洗了一個澡一樣,透著說不出來的輕松愜意。
然后皺了皺眉頭:“什么味?這么難聞?!?
嚴崢:“這是你身上的味,剛才鬼醫(yī)收針之后就有這味了?!?
“我要洗澡?!?
陸慎行掀開身上的薄毯,幾乎是本能的要雙腳下地。
然后,陸慎行的雙腳踩在地上了。
他甚至還往前走了一步,這才因為雙腿無力跌倒在地上。
砰。
膝蓋重重撞擊在地面上,聽著都疼。
可陸慎行卻笑了起來,那笑聲里竟然都是暢快。
他站起來了。
就在剛才。
哪怕剛才的站立也不過幾秒鐘,那他也是站了起來。
要知道在之前的時候,他曾經(jīng)試了無數(shù)次,這一雙腿就跟假的一樣,沒有任何知覺。
可,現(xiàn)在他的腿邁向前一步,他的膝蓋撞擊在地面上傳來火辣辣的疼痛。
疼痛啊。
這是多么美妙的感覺。
嚴崢也很激動:“陸總,你的腿能動了。太好了,真是太好了?!?
嚴崢念叨著,眼淚不受控制地溢出來一些。
太不容易了。
作為陸總的心腹,這些日子以來,他沒少看到陸總的痛苦,他恨不得以身代之。
像陸總這樣的天縱之才不應該有一個英年早逝的結局。
可是,他們除了如同無頭蒼蠅一般,到處尋找紀岐黃??杉o岐黃卻跟消失了一樣,沒有任何蛛絲馬跡。
好在天無絕人之路。
在陸總命懸一線的時候,遇到了鬼醫(yī)。
道上人都知道鬼醫(yī)是國手紀岐黃的親傳弟子,也是繼承他衣缽的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