結(jié)束了一天的訓(xùn)練之后,暮小晚回到了家里,就發(fā)現(xiàn)暮父暮母帶著劉佩珍來了。
劉佩珍看到暮小晚,當(dāng)即揚起笑容來:“小晚你回來了?聽說你最近在進修演技?辛不辛苦?。磕切├蠋焹床粌??”
看著劉佩珍虛偽的笑容,暮小晚心里十分不耐煩:“有什么事就直接說,敘舊就免了!我跟你們之間沒有什么可以敘的。當(dāng)然你們要是堅持自己來沒事的話,那么現(xiàn)在就轉(zhuǎn)身離開,那我還能謝謝你們?!?
劉佩珍無奈地說道:“你這孩子,說話怎么這么沖呢?我們做長輩的是擔(dān)心你才來看你的??!”
暮小晚當(dāng)即將房門打開,指著外邊說道:“現(xiàn)在你們可以離開了?!?
暮母再也忍不住了,拍桌而起怒聲說道:“暮小晚!你跟你阿姨這是什么說話態(tài)度!你還有沒有……”
“我就這個態(tài)度,你們要是不爽了就離開,我說過了不會留你們。至于長輩親情,咱們大家都認(rèn)識這么多年了,是實打?qū)嵉睦鲜烊?,就別搞這些虛的了,反正我也不吃這一套!”
“你!你這個逆女!要是早知道你這么不懂事,當(dāng)初我就不應(yīng)該生你!”
暮母怒罵著,用憤怒怨恨的眼神看著暮小晚,那神情不像是在看自己的女兒,反倒是像是在看自己的仇人。
曾幾何時,暮小晚總是會被這個眼神刺傷。
她無數(shù)次地問自己,為什么自己的母親這么不喜歡自己?難道就因為不是所謂能夠傳宗接代的兒子,就這么不值得被愛嗎?還是因為她做得不夠好,是她本身就不值得被愛?
類似這樣的話,她在心里問過自己很多次,陷在自我懷疑里幾乎無法掙脫。
她甚至懷疑自己本來就是不應(yīng)該被愛的。
在學(xué)校里被同學(xué)欺負了,也不敢多說一句,而是只能默默的忍耐著……
直遇到了宋明伊。
當(dāng)時的宋明伊也不過才十歲,她像是一個英勇的戰(zhàn)士一樣,擋在她面前,面對高年級男生的圍攻時也不肯后退一步,反而是跟他們打了起來。
宋明伊瘦瘦小小的,身手卻不差,再加上又有一股狠勁,竟然震懾住了高年級的男生。
“你們給我等著,今天的事不算完!”
他們撂下狠話之后,灰溜溜地跑走了。
他們走遠之后,宋明伊來到暮小晚的面前,問道:“同學(xué)你怎么樣了?傷到了哪里?還能不能站起來?”
“我沒事……”暮小晚嘗試著站起來,只是腿上的傷太疼了,又撲通一聲地坐在了地上。
“都傷成這樣了還逞什么強!來,我背你!”
宋明伊半蹲在暮小晚的面前,見她遲遲不動,就道:“你還等什么?還不趕緊上來,萬一他們要是回來,咱們兩個人可就都折進去了!”
暮小晚猶豫了片刻,終究是趴到了宋明伊的背上。
宋明伊背著她的時候感覺也不怎么好,但是在那時的暮小晚心里卻充滿了安全感。
這是暮小晚記憶里,第一次被人保護。
也是那個時候,暮小晚才知道,身為女兒身不是過錯,女兒也是人,也是值得被愛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