瞿靈山瞪大眼,第一時間竟然沒有反應(yīng)過來,只覺得宋明伊的臉好陌生,這哪來的醫(yī)者?
這路上不都是來求醫(yī)的嗎!
侍者已經(jīng)先一步反應(yīng)過來,發(fā)怒想要推開宋明伊:“你是誰!”
可他的手還沒碰到宋明伊,就被陸慎行的大掌一把鉗制住,陸慎行眼神帶著冰冷的威懾。
敢動宋明伊,這人真是活膩了。
侍者惱火不已,甩也甩不開陸慎行,愈發(fā)生氣,忍不住吼道:“你們到底是誰!怎么往我們家老先生身上亂扎針!他要是出了什么事情你們負(fù)得起責(zé)任嗎!”
“住口!”
瞿靈山見宋明伊就短短一針,竟然緩解了老先生急促的呼吸,頓時訓(xùn)斥瞥眼侍者。
轉(zhuǎn)而看向宋明伊和陸慎行,瞿靈山的語氣十分客氣:“敢問您們二位尊姓大名?多謝您救了我?guī)煾?!?
侍者一臉不滿,撇了撇嘴巴沒說什么。
一個來路不明的醫(yī)者,瞿靈山到底為什么對他們這么客氣!
萬一因為這個醫(yī)者耽誤了老先生的病情,可怎么辦才好!
宋明伊沒空回應(yīng)瞿靈山,她雙眸緊盯唐裝老人的臉,隨口道:“小事,你這里有弦月草嗎?”
弦月草在這里算是珍貴,哪怕許多世家也只有一株兩株,但對于宋明伊的藥園來說倒是很常見。
宋明伊沒有隨身攜帶,便下意識問了一句,又道:“要是沒有的話……”
瞿靈山:“有的!快,去取弦月草!”
“師姐!”
譚一是老先生新收的弟子,他一臉懊惱趕來,他也聽到了瞿靈山的話,頓了頓,趕緊拿出弦月草:“給!師父這……”
“別廢話了!”
瞿靈山一把奪過弦月草,感激遞給宋明伊:“還請您為我?guī)煾妇戎?!?
譚一瞪大眼,不解道:“師姐,這是……?”
這位能替師父治療的人,怎么這么面生?他不記得有見到過。
宋明伊沒說話,順手拿過弦月草一把折斷之后往唐裝老人的舌下壓。
譚一頓時大驚:“這個藥不是這么用的!”
他有些惱了:“你到底懂不懂怎么醫(yī)治??!我?guī)煾敢浅鍪铝四憔屯炅四阒恢?!?
瞿靈山也惱:“要不是你弄丟了藥……算了!懶得說你,現(xiàn)在這個大師在給師父治療,你就不要多說了!”
從剛才宋明伊扎的第一針開始,瞿靈山就看出了對方的功底。
其實到這個份上,扎針的穴位還有快狠準(zhǔn)等等是非常有講究的,宋明伊明顯是個嫻熟的老手。
譚一臉一陣紅一陣白。
瞿靈山不就仗著自己是大師姐,才這么高傲嗎?
他又沒說錯!
弦月草哪有放在舌下的?它有麻痹的作用,放在這里會加倍放大這種特性,也許還會損傷人的腦神經(jīng)!
譚一又生氣又想動手,可是余光瞥一眼站在宋明伊身邊那身形高大的男人,他雖然沒有怎么說話,可是光是站在那,就很有壓迫感。
那雙幽冷如冰潭的眼睛,更是讓人不敢直視。
察覺到譚一打量的眼神,陸慎行視線淡漠掃過來,譚一嚇得一抖,趕緊移開視線。
宋明伊顧不上打這些眉眼官司,她也不在意譚一和侍者的駁斥。
什么都沒有眼前人的命要緊。
這癥狀復(fù)發(fā)太兇了,眨眼就能要人的性命。
這老先生身體其他地方調(diào)養(yǎng)得倒是不錯,背后應(yīng)該有高人,但是這個沉疴舊疾是累計多年,現(xiàn)在也沒法醫(yī)治,只能緩和,時不時還會發(fā)病。
等他年歲增長,這每一次發(fā)病只會更厲害,這一次要不是恰好碰到宋明伊在,可能就……
宋明伊凝神聚氣,手中玉針如同一點(diǎn),急速落在唐裝老人的頭部上。
頃刻間,老人的呼吸漸漸平穩(wěn)。
原本蒼白的面色,這會兒也已經(jīng)漸漸緩和。
瞿靈山淺淺呼吸了一口,終于……有所好轉(zhuǎn)了!
只要這一下緩過來就沒有大礙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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