卓婷臉色霎時漆黑無比。
只要婆母跟裴思雨不要想著法子從府中拿銀子貼補自己的私庫,公爹不從府上拿錢,侯府根本不空虛。
更何況,別以為她不知道婆母跟裴思雨什么意思。
不過是覺得寶青坊如今如日中天,想要將之拿到手罷了。
可她們可曾想過,裴少文是她的夫君,是兩個孩子的父親。
即便是讓夫君假裝毀容再回去,那也是生生讓她將自己的夫君分給別的女人。
她不想,也不愿意。
“婷婷,你應(yīng)該不會反對吧?”侯夫人一臉和善的看向卓婷,嘆了口氣,“如今你爹還被狐貍精騙著,侯府若是再不爭氣,咱們一家子都要被那狐貍精笑話。”
“娘,嫂子這么孝順怎么可能會反對?!迸崴加晖熘镉H手臂,沖卓婷一笑,“嫂子,大哥,娘說的沒錯,虞晚晚還沒跟崔指揮成親就這般囂張,若是真的成親,又被皇后娘娘賞識,日后還能有咱們侯府的出路嗎?”
“就是,就算那崔之洺什么都不是,可陛下呢?咱們侯府以前的榮光可都是因為圣祖,如今若是再不得陛下恩典,咱們只怕侯府就要降爵了?!焙罘蛉碎L嘆一聲,爵位一旦降下去,便很難再升回來。
這也是她們著急的原因。
裴少文沉默片刻道,“娘,如今府上有錢,我們不必……”
“咱們府上沒有錢?!弊挎寐曇艏t著眼圈道,裴少文猛地抬起頭,瞳孔里止不住的震驚,“怎么會,昌恒樓分明很賺錢,怎么會沒錢。”
先前他從虞家兩年也不過拿過來六萬兩,足夠府上活得很好。
如今昌恒樓所賺的銀錢不比虞晚晚那里賺的錢少,怎么可能沒錢。
“錢呢?”裴少文問道,他知道卓婷一向為了侯府好,不會私自拿了錢走,這錢必定是被別人用了。
他目光看向母親跟妹妹。
侯夫人眼神有些許不自在。
裴思雨撇嘴不滿,“你看我干什么,是爹拿走的,都是侯府的錢,他自然會拿。”
裴少文頓時眼睛一瞪,氣血涌上,“你再說一遍!”
裴思雨很少見到發(fā)火的哥哥,嚇了一跳,趕緊躲在母親身后,不滿道,“你兇我干什么,是爹拿的又不是我拿的,再說了,他才是侯府的侯爺,他拿錢難道不應(yīng)該嗎?”
雖然她也不滿爹把所有錢都拿走了。
可昌恒樓所賺的錢,就該是侯府的,別管怎么花,都應(yīng)該的。
除非有人有私心,不想讓他們花這筆錢。
“你再說一遍!”裴少文怒氣沖天,從床上起來,抬手就要打裴思雨,但被卓婷攔下來,“夫君,當(dāng)務(wù)之急不是跟妹妹生氣?!弊挎脛竦?,她要是不在這里,打了也就打了,但她如今在這里,便不能干看著,否則母親定會怪她。
裴思雨躲在母親身后,氣的鼓了鼓臉頰,她又沒說錯,昌恒樓是侯府的憑什么錢不能隨意動,日子過得還不如之前。
要她說,哥哥就不該假死回來,就該留在虞家。
這樣,虞晚晚也不會有機會勾搭上崔之洺。
“夠了!”侯夫人臉色一沉,臉色不善的掃了眼卓婷。
方才如果不是卓婷說出府上沒錢,少文也不會動怒,日后得好好敲打一下才行。
“少文,這件事就這么定下,你就算不為自己考慮,也得為侯府考慮,你日后想要走上仕途就需要銀錢開道,光一個昌恒樓怎么行?!?
“娘!”裴少文一雙眼睛都快氣紅了,他沒想到娘還是不死心。
侯夫人皺眉,“又沒必須是你回虞家,你找個與你身形相似的人,不也可以,但務(wù)必不準(zhǔn)那個商女再出來丟人現(xiàn)眼。”
這段時日京都中沸沸揚揚的話,她也聽了不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