黎禾云見是黎巧兒,眉頭微蹙起來,語氣平淡道,“你怎么來了?”
今日是丞相府認(rèn)干親的日子,雖請了榮昌侯府,但黎巧兒只是一個妾室,按理說不該出現(xiàn)在這里才對。
黎巧兒臉上笑意一僵,哥哥這是真的厭惡她了?
憑什么?
他們兄妹多年,憑什么說厭惡她就厭惡她。
“哥哥,我們兄妹許久未見,侯爺特地帶我來見你,難道你不高興嗎?”黎巧兒說著兄妹時,走到黎禾云身邊,親昵挽住他的手臂,眼神卻看了眼虞晚晚。
再怎么說,她才是跟哥哥多年兄妹,自小長大,不是虞晚晚這種才認(rèn)得妹妹能相提并論的。
黎禾云將手臂抽出來,跟黎巧兒拉開距離,“你已成婚,當(dāng)注意分寸?!?
“哥哥~”黎巧兒不滿,“就算我已成婚,那也永遠(yuǎn)是你的妹妹,你為什么現(xiàn)在避我不及?是這段時日有人挑撥嗎?”
“二位,我還有事,不打擾你們兄妹敘舊?!庇萃硗聿煊X到黎巧兒對自己的惡意,不想牽扯上,便要離開這里。
“等等,”黎巧兒攔住她,“既然今日丞相要認(rèn)你為干親,那日后你我便是姐妹,姐姐在這里也好幫我揪出是誰在哥哥面前搬弄是非。”
虞晚晚:???
這邏輯真是絕了。
她是丞相府的干女兒,跟黎巧兒怎么算得上姐妹。
后一句更是妙,黎巧兒明擺著是覺得她在挑撥,卻讓她留下聽指桑罵槐。
“巧兒,你別鬧。”黎禾云自那日之后,對黎家人沒了情誼,清秀的面龐上閃逝過一抹不悅,“今日是府上大事,不得出差池,你且回侯府,改日我自會尋你。”
“我不要!”黎巧兒直接哭了出來,梨花帶雨,“昨日我回了黎家,管家說爹娘來了丞相府后,再也不見蹤跡,哥哥為什么不告訴我這件事?”
“我不知道爹娘在哪里,現(xiàn)在你就是我唯一的親人?!?
“若是哥哥也要趕我走,那我活著還有什么意義,不如死了算了?!?
亭子入口被黎巧兒擋住,她情緒激動,虞晚晚不想跟她掰扯,便坐在最遠(yuǎn)的位置。
黎禾云自然知道黎家父母被關(guān)進(jìn)衙門,并且兩人已經(jīng)招供,當(dāng)初的確是被前兵部尚書收買,才留在黎家。
他們揮霍無度,早早將這筆錢花光了。
如果不是黎禾云讀書識字能賺錢,他們根本不會讓黎禾云進(jìn)學(xué)堂。
趙丞相怒不可遏,命人將兩人流放千里,昨日已經(jīng)被趕出京城了,黎巧兒嫁入侯府躲過去這一劫。
黎禾云本不想跟黎巧兒說這些,但黎巧兒明顯想攜恩要挾,他不會給對方一絲不切實(shí)際的幻想。
在黎巧兒作勢要投湖自盡時,冷聲道,“你爹娘當(dāng)初是收了錢,故意將我?guī)ё?,昨日他們已被流放,你若今日投湖死不成,我會讓人送你去跟他們團(tuán)聚,若你不投,還能安分在侯府當(dāng)妾,你自己想清楚?!?
黎巧兒瞬間如遭雷擊的看著黎禾云。
臉上血色褪盡,瞳孔中閃著驚恐,他……怎么會,爹娘怎么可能會做這種事情。
“不,不會的,你是騙我的?!崩枨蓛嚎粗降撞桓姨氯?,她怕哥哥說的是真的,要被送去流放。
相比較之下,留在侯府雖然吃苦,但好歹衣食無憂。
黎禾云不欲跟她說糾纏,跟虞晚晚,語氣溫柔了下來,“咱們走?!?
虞晚晚點(diǎn)頭,在這里耽誤久了,也該離開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