哪有嫁了人還在外頭留宿的?容易惹是非,還是回家去歇著,明日再來看外祖母也是一樣。
眾人浩浩蕩蕩地出了慶云侯府,陸行簡被簇?fù)碇x開。
蘇晚晚隨后也乘著自家馬車走了,上車倒頭就睡。
迷迷糊糊中做了許多個光怪陸離的夢。
有時(shí)候是她和陸行簡兩人呼吸混亂,汗水摻雜在一起,他在她耳邊喊她:晚晚,晚晚。
有時(shí)候是一片水深火熱,她渾身濕透地從江水中爬上岸,背后漫天大火照亮了夜空。
噼噼啪啪的燃燒聲,桅桿燒斷倒塌的巨響,江水拍岸的浪濤聲,還有求救聲、刀劍廝殺聲混合在一起,與細(xì)密的雨、黑暗的夜織成一張密不透風(fēng)的網(wǎng)。
陸行簡牽著夏雪宜的手向她走來。
她掙扎著想要求救,爬過去抓住陸行簡的腳。
他卻居高臨下地看著她,臉上帶著恨意:你怎么還沒死?!然后狠狠踹了她一腳。
她被踹回江水中。
冰冷的江水灌入她的口鼻,嗆得她胸口刺痛,快要窒息。
身子不停往水底沉下去。
她害怕地向水面伸手。
她不能死,她想活著。
她想好好活著。
他卻并沒有理會她,而是把夏雪宜抱在懷里柔聲安慰,冷眼看著她無助地掙扎,你咎由自取。
這句話仿佛抽走了她全身的力氣。
這句話仿佛抽走了她全身的力氣。
她絕望地睜著眼睛,放棄掙扎,任由浪花把自己吞沒。。。。。。
臉上癢癢的。
蘇晚晚抬手去擦臉,卻碰到一只骨節(jié)分明的手。
她的手頓了一下,隨即被那只大手握住白嫩的指尖。
指腹的薄繭輕輕摩挲,激得她渾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。
她不敢置信地緩緩睜開眼。
馬車已經(jīng)停了,車?yán)镆黄谄崞?,四周也是,安靜得只有蟲鳴聲。
身邊不遠(yuǎn)坐著個男人。
蘇晚晚心臟一瞬間如雷鼓動,整個人陷入慌亂中,呼吸有些凝滯。
她想坐起身,卻轉(zhuǎn)眼被男人抱到腿上。
蘇晚晚驚呼一聲,雙手撐在他的肩上,僵硬著身子與他保持距離。
晚晚。男人在她耳邊輕輕呢喃。
是陸行簡的聲音。
蘇晚晚的呼吸更亂了。
怎么是他?
她不知道自己怎么會在這里,他又怎么會在這,腦子一團(tuán)漿糊。
他低聲說:是我。
蘇晚晚頓時(shí)身子緊繃。
想要從他身上下來。
男人卻扣住她的腰,讓她緊緊貼上他的胸膛。
她的臉被按到他的肩窩。
夾雜著淡淡龍涎香的男人氣息撲鼻而來。
兩人的呼吸變得急促,此起彼伏。
這是個擁抱的姿勢。
只有很親密的兩個人才會如此貼近。
那些曾經(jīng)交頸纏綿的回憶瞬間浮現(xiàn)在腦海里。
她顫著嗓音斥責(zé):
放開我!
男人身子微僵。
攬住她腰的手松了松。
她往外挪動身子,又要從他腿上下來。
_l