陸行簡終于松開手。
蘇晚晚趕緊拽回自己那截被他都捏皺了袖子,用力抻了抻。
那動作,多少帶著幾分嫌棄。
陸行簡把她的舉動都看在眼里,眼神微冷。
她這樣,真是有點不知好歹了。
蘇晚晚下去換上自己的馬車。
雁容和鶴影兩個丫鬟滿臉茫然和警惕。
不停打量著蘇晚晚下來的那輛馬車,以及圍上來的一群人。
不知道是什么人,如此膽大妄為,居然敢擄他們世子夫人。
看那訓(xùn)練有素的樣子,身份必定不凡。
兩輛馬車交會而過的時候,陸行簡淡漠的聲音隔著車簾傳出來。
有事找李榮。
站在馬車旁的李榮笑瞇瞇地對雁容和鶴影說了自己私宅的住址。
蘇夫人若有什么難處,你們盡管來尋老奴。
蘇晚晚只當(dāng)沒聽到,不予理會。
很快到家。
婆母韓秀芬居然還沒睡,她黑沉著臉:
還以為你要夜不歸宿,有沒有把自己當(dāng)成徐家的媳婦?!
蘇晚晚沒有精力應(yīng)付她。
機靈的雁容接話道:回夫人的話,因為皇上到訪慶云侯府,耽擱了時辰,這才回來得晚。
機靈的雁容接話道:回夫人的話,因為皇上到訪慶云侯府,耽擱了時辰,這才回來得晚。
這話沒有半分虛假,只是略去了部分沒必要說出來的情景。
韓秀芬瞳孔微縮了一下,氣焰頓時弱下來。
那還是快去歇著吧。
前陣子和丈夫吵了個通宵,她才知道,當(dāng)年的太皇太后周氏才是把持朝政的幕后大佬。
先帝被她老人家架空多年,熬到周氏死了才重掌權(quán)柄,只是短短一年便死了。
新帝登基后短短兩年便重拳頻頻,實現(xiàn)大權(quán)在握。
周家式微,張?zhí)蟮哪锛业故撬疂q船高,又扶持出一個深度綁定的夏皇后,算是牢牢霸占住后宮。
可如果周家又重新得了新帝的寵,蘇晚晚的后臺還是很硬,她不能輕易得罪。
當(dāng)天晚上,蘇晚晚就發(fā)起了燒。
她身體不太好。
這兩天連續(xù)勞累,又加上驚嚇,一下就病倒了,燒得她滿臉通紅,噩夢不斷。
魏國公府畢竟是一等國公府,拿上名帖去請?zhí)t(yī)倒也算便利。
幾副藥下去,熱是退了,卻退得不徹底,反反復(fù)復(fù)的低燒,讓她一直病懨懨的。
韓秀芬到床前抹了幾次眼淚:
我是上輩子欠了你的。如今被人戳著脊梁骨罵我是惡婆婆。
你若不好起來,我這虐待兒媳的罪名可是落實了。
連帶著宮里的皇后娘娘都受了牽連,擔(dān)上了苛待將士遺孀的罪名,被朝臣們參了好幾本。
聽到這里,蘇晚晚表情倒是有了細微的變化,豎著耳朵聽韓秀芬繼續(xù)說。
不過她翻來覆去就是那么幾句話,不停感嘆得罪皇后娘娘,以后他們?nèi)兆泳碗y過了。
蘇晚晚卻覺得朝臣們還是盡揀軟柿子捏,不敢把矛頭對準(zhǔn)陸行簡。
苛待她的,不正是陸行簡么?
周婉秀過來看蘇晚晚,同時也帶來一個不妙的消息——蘇晚櫻的贖身遭到了阻礙。
搞破壞的不是別人,是張?zhí)竽锛抑蹲?,壽寧侯世子張宗輝。
也是夏皇后的妹夫。
張家素來和周家有舊怨,雙方幾乎鬧到水火不容的地步。
太皇太后周氏薨逝后僅僅一月,張家就與周家的家仆發(fā)生了激烈沖突。
最后驚動先帝。
先帝拉偏架,幫襯自己老婆娘家。
周家自那開始一蹶不振,日益艱難。
蘇晚晚微怔,蹙起眉頭。
再多花錢打點,也贖不出來嗎?
周婉秀慚愧地搖頭,眼淚都急出來了:
那個張宗輝跟惡狗一樣,專門跟我們周家對著干。
他不清楚哥哥為什么要贖人,可哥哥想做的事,他就鐵了心攪黃。
還放了話,那個姑娘他要定了,今晚就破瓜。
以后每天都讓她接滿十個客人,天王老子來,也別想把人贖出去!
蘇晚晚氣得身子發(fā)抖。
晚櫻才十三歲啊,還是個孩子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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