夢里,有艷獸。
她的臂膀從身后的黑暗中伸出來,踮著腳,一只攀住他的脖頸,一只抱住他的腰。
她的長發(fā)黏在他的臉頰。垂下去,蒼白的藤類植物開出了花。
“胡來,胡來,”她細細地說。
他的呼吸也垂下去,走下去,摸下去,夜色籠罩茂密的叢林,一只手靈巧地撥弄豐潤肥滿的雙唇。煮沸死火山。她的下半身絞扭著。他大口大口地呼吸,醉生夢死———
“誒,”神經(jīng)病醬個好奇寶寶吭了一聲,把他一下從靡滟滟的夢里拉了出來!
胡來少,竟然有些臉紅了!———看你想什么呢,——
神經(jīng)病當然不曉得他在想什么,就覺得他像中了邪地愣那兒,她一吭聲兒,他的耳朵根兒都紅了,
神經(jīng)病一下會過來,她還以為他這是外面冷突然進來里面熱溫差造成的,馬上反應過來,趕忙放下手里的十一觀音像,就過去拉他的衣袖,“快進來快進來,冷死了吧,——”
卻,她一過來拉,——胡來竟然往后一側(cè),——
這下,兩個人都僵在那里!
神經(jīng)病手還抬著在,——多尷尬!——眼看著犰犰要去咬嘴唇了,——胡來想都不想,一下把她扯過來重重吻上了她的唇?。?
他為什么臉紅,為什么一側(cè),——原來這就叫,近情情怯啊,———
胡來重重地貼在她的唇上,感受著她,真實地感受著她,
是很奇怪,現(xiàn)在的自己奇怪極了,——我也會臉紅,紅得發(fā)燙;我也會眼棱發(fā)酸,酸到揪心———
緊緊地抱著她,再緊,更緊,———她是我夢里的人,我的夢里,只有她———
稍稍放開她的唇,
順著她的上唇,
鼻尖,
鼻梁,
吻至她的眉心,
雙手插入她的發(fā)絲里,她的發(fā)髻披散了下來,——
犰犰重重啜著氣,唇峰正好抵在他的喉頭處,喃喃,“你想起我了嗎,”
胡來抵著她的眉心,點頭,“我是犰犰,我是犰犰,我是犰犰,——”低低地說,
聽他這樣一遍又一遍地喃著“我是犰犰”,犰犰一下濕潤了眼,
他看到她的小紙條了,看見了,——
犰犰把手伸進他的棉外套荷包,也不知道摸什么,就是放在里面摩挲著自己的手指頭,
他放下左手拉出她放在左邊荷包里的手,握著,掀起棉外套,又將她的手放進里面呢軍裝的荷包里,
犰犰迷蒙著眼疑惑地仰頭望著他,
一摸,
竟然摸到一張小紙條!———犰犰心一跳!立即拿出來,——
是她的小紙條,是她的小紙條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