葉晚蘇感到無趣,放下了手中水杯:“我再睡一會兒。”
“好,吃飯叫你?!?
睡覺只是她的借口罷了,葉晚蘇躺在床上,睡意全無。
方怡。
連葉晚蘇自己都沒想到,竟然會第一時間在腦子里蹦出這個名字。
還記得第一次聽到這個名字時,葉晚蘇只覺得天都要塌了。
葉顯哲高中每年都有游園會,那時她正好初三,為了放松備考的壓力,秦秀綿批準了她和朋友一起去玩。
那是她第一次踏入高中的校園,心里莫名有些緊張與激動。
只要再等半年,中考一結(jié)束,她便也是這里的一份子了。
她沿著主路一路逛去,終于在飯?zhí)们懊娴臄傋涌吹搅饲f閱,他穿著長袖校服,里面套了件高領毛衣,坐在椅子上玩手機。
葉晚蘇不近加快了腳步,奈何被朋友拉到了旁邊的攤子,去看上面的小發(fā)飾。
于是,她聽到了一把清亮的女聲。
“莊閱!你別偷懶呀!”
莊閱抬起頭,眼里立刻堆起了笑意:“方怡你搬得動嗎?要幫忙就快點說?!?
說著欠揍的話,可是行動卻一點兒沒有落下。
他起身朝著女生走去,不由分說地接過了她手中的一箱水。
身邊有人奚落他:“嘖嘖嘖,你可太偏心了,怎么就知道幫方怡?!?
方怡大大方方地拍了拍莊閱的肩膀,往前蹦跶了兩步,語氣輕快:“謝啦?!?
這么陽光的女生,有誰不喜歡呢?
那天,葉晚蘇終究沒有在他攤位逗留,帶著這個無意撞見的秘密回了家。
高一那年,又聽說莊閱有了女朋友,她一打聽,卻不是方怡。
然而,比起高三那個女朋友,葉晚蘇還是更加在意方怡,那個年紀男生對喜歡女生獨有的頑劣,她遲遲不能忘懷。
方怡是她永遠無法成為的樣子,那么隨心所欲,像個小太陽一樣開朗明媚。
大約過了半小時,莊閱來喊她吃飯,進了房間才發(fā)現(xiàn)她并沒有在睡覺。
“你是金魚嗎?”
“為什么?”她不解地抬起頭。
“金魚才睜著眼睛睡覺啊。”
葉晚蘇胡思亂想了一通,隱隱地還帶有對他的怒意。
“煩死你了。”
她想也沒想,朝莊閱扔了個枕頭。
莊閱眼疾手快地接住,伸手把她拽出被窩。
“看你生病我才讓著你??斐鰜沓燥垼荒茉俜艣隽??!?
葉晚蘇才恍然想起,他沖的姜茶,早上煮的面,她果真一口熱乎的都沒趕上。
飯桌上擺著的一碗軟糯的白粥,一盤白灼青菜和榨菜肉片。
莊閱有些不好意思,摸了摸后脖子,解釋道:“沒做過飯,你將就一下?!?
都是從小有傭人伺候著長大的人,哪里做過飯呢?
他本想點個外賣了事,查了查又說外賣油膩,不適合生病的人。
而且,葉晚蘇從來不吃外賣。
本著為這次感冒負責的心態(tài),莊閱決定干脆自己動手下廚。
“你等等?!?
葉晚蘇快步走回房間,出來時舉著手機,快速地對著他和飯桌拍了一張照片。
他連圍裙都沒脫下,怔怔地看著她一系列動作,反應過來時已經(jīng)來不及了。
“葉晚蘇!你什么時候能把我拍好看點?!?
她心滿意足地坐下,喝了一口粥,點評:“好喝?!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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