儓燒水壺咕嚕咕嚕地冒著氣,葉晚蘇站在一旁,看顯示屏的溫度一點點往上升爬。
“嗯,我一會兒就過去。”
說完,莊閱就掛了電話,只是眉頭依舊緊鎖,儼然是不太開心。
很少見他這副模樣,但葉晚蘇又猜不準(zhǔn)究竟是誰打來的電話,唯有猜測道:“怎么,林蔓催你?”
莊閱奇怪地看了她一眼,似乎不明白她怎么會問出這種問題。
她不以為意,撕開一顆紅糖,跳過這個話題:“那還用準(zhǔn)備你的份么?”
“不了?!闭f著,他已起身朝玄關(guān)走去,還不忘囑咐:“過來鎖好門,等會兒記得把你課表發(fā)我?!?
葉晚蘇沒有回頭,緩緩地往水杯里倒著熱水,紅糖瞬間被沖開了小半,濃烈的姜味撲鼻而來。
仿佛沒有聽到莊閱的話,她取了攪拌勺,有一下沒一下地碰著杯壁,發(fā)出清脆的響聲。
莊閱沒有留意到她的異樣,只是再次讓她記得鎖好門,匆匆離去。
長長地呼了一口氣,葉晚蘇放下勺子,剛才的好心情蕩然無存。
壞家伙。
有時候她甚至?xí)?,如果初中時不那么矜持委婉,或者后來不那么畏懼秦秀綿,他們的關(guān)系是不是就不會漸漸變淡?
還記得開學(xué)那天,她和所有新生一起在烈日下站軍姿,莊閱一群人正好路過。
葉晚蘇已經(jīng)整整一個暑假沒見到他了,聽說他先是去了馬爾代夫,后來又干脆將周邊玩了個遍。
他忽然停了腳步,視線卻落在負(fù)責(zé)軍訓(xùn)的學(xué)長身上,兩人似乎是認(rèn)識的,站在那聊了好一會兒,而新生們也因此獲得了短暫的休息時間。
雙臉被曬得通紅,葉晚蘇連忙鉆進樹蔭底下才感覺重獲新生,她最討厭曬太陽了。
莊閱外表出眾,氣質(zhì)更是陽光干凈,往那一站就引得不少女生偷看,有些外向的已經(jīng)大膽上去要聯(lián)系方式了。
她還以為莊閱會一一拒絕,誰想竟是照單全收。
那時,葉晚蘇就知道,他和以前不一樣了。
莊閱終于緩緩朝她的方向看去,兩人的視線在空中交錯,只一瞬間,他又淡淡挪開了眼睛,不知說了什么,一旁的陳魏明忽然滿臉失落。
后來,不到一個月的時間,葉晚蘇就親眼見他身邊的曖昧對象換了兩三個。
葉晚蘇偏偏不信邪,她可以接受努力后的失敗,但不允許自己還沒爭取過就迎來糟糕的結(jié)局。
第二天一早,莊閱果然按時來接她上課。
她想也不想就問:“又出去借宿了?”
莊閱無奈:“我在你這里形象落不了一點好是嗎?”
她戲謔地看著莊閱下顎的創(chuàng)可貼,怎么看都是在欲蓋彌彰。
“嗯?!彼J(rèn)真道,“好不了一點?!?
他摸了摸創(chuàng)可貼,知道葉晚蘇誤會了,可又無從解釋,只能催她:“趕緊走吧,祖宗?!?
調(diào)侃的時候看似毫不在意,實際上葉晚蘇一整節(jié)課都心不在焉。
她不知道莊閱什么時候變得這么風(fēng)流不羈,印象里他對待感情明明是小心謹(jǐn)慎的。
這邊還沒想明白,林蔓倒是先找到了她。
教室里的人都已經(jīng)走光,葉晚蘇坐在座位上,笑盈盈地望著她,可眼里卻沒有一絲笑意。
林蔓本來坐在她前面,又改成站著,似乎這樣能讓自己氣勢更足。
“你找我?”葉晚蘇問。
“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