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一走,葉晚蘇立即擰了眉毛,責(zé)怪道:“你怎么還是那么大嘴巴!”
鐘錦文聽后哈哈大笑。
“抱歉抱歉,一下子太高興了!”
和鐘錦文告別后,葉晚蘇費了好一會兒功夫才找到莊閱的車,他應(yīng)該是回過家,罕見地開了輛商務(wù)車來。
還好他換了車,不然狹小的跑車后座她是坐不慣的。
一路上默默無,葉晚蘇腦子里翻來覆去地回想莊越的那番話。
她懷疑是不是中午爭執(zhí)時的氣話點醒了莊閱,讓他開始回溯曾經(jīng),以為自己的所作所為是對高中的意難平。
可是,他怎么能那么輕巧地說出“一切都過去了”呢?
好像只有她被困在了那個雨天,作繭自縛、庸人自擾,既找不到向前的路,又退不了那一步。
像是烙在胸口的舊傷疤,每逢雨天便奇癢難耐。
車子停在雅苑門口,莊閱也不再送她上樓,一切似乎又回到了原點,平平淡淡,互不打擾。
她下了車,沒走幾步又折返回來,敲了敲他的車窗。
玻璃窗緩緩降下,莊閱臉上掛了一絲疲倦,淡淡地看著她將外套遞進車?yán)铩?
“拿著吧,晚上冷。”
葉晚蘇搖搖頭,說:“你說得對,或許是我對以前存在執(zhí)念?!?
她猶豫了一下,還是選擇把話說完。
“既然話都說清楚了,我們……還是不要再越界了?!?
頭發(fā)松松垮垮地別在腦后,隨著她彎腰的動作,又垂了幾縷在面前,被風(fēng)吹著貼上臉頰。
她對此全然不在意,隨手將發(fā)絲往腦后別去。
莊閱忽然又想起了今晚,她一襲白裙,就那么乖巧地站著,任溫木楊自然地拂過額前發(fā)絲。
外套上還留有葉晚蘇的香水味,辛辣卻優(yōu)雅,帶有淡淡的玫瑰花香。
看她單薄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,莊閱沒由來地想:她肯定不會再去喝那罐姜茶了。
盡管從小區(qū)門口到家的距離沒多遠,葉晚蘇還是不可避免地著涼了,連著打了好幾個噴嚏。
回到家里,她一刻沒停,直接去洗了個熱水澡,這才感覺身體暖和起來,可以短暫地將自己從莊閱的話里抽離出來。
偌大的房子空空蕩蕩,她站在落地窗前,給自己倒了杯紅酒。
今晚群里好不容易安靜了一會兒,現(xiàn)在又震動了起來,她掃了幾眼,才知道莊閱去了半夏。
是陳魏明偷拍下他的側(cè)臉,在群里搖人去喝酒。
葉晚蘇放大照片,果然看見了莊閱旁邊還站著一個女生,卻不是林蔓。
分明置身于燈紅酒綠中,葉晚蘇卻總覺得他仍是孤孤單單的一個人,借熱鬧來掩飾一切。
一定要將莊閱從中拽出來。
她曾經(jīng)是這么想的。
后來她才漸漸明白,喜歡你的人不需要救贖,他會自己從泥潭中走出來,向你飛奔而去。
可惜她那時候不懂,走了許多的彎路。
沙發(fā)另一端整整齊齊地疊著一套男裝,是莊閱那天換下來的衣物。
也許是酒精作用,葉晚蘇微微喪氣:也不知道還有沒有機會還給他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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