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葉晚蘇?”
叫了兩聲,才聽到里面?zhèn)鱽響袘械膽鹇暋?
她問:“幾點了?”
“十一點了。”
“啊,是嗎?”
腦袋昏昏沉沉,四肢仿佛被灌了鉛一樣沉重,她翻了個身,意識再次模糊。
“葉晚蘇?”
他又敲了敲門,著急道:“你不會又睡著了吧?不舒服嗎?”
隔了好一會兒房門才被拉開,葉晚蘇揉了揉眼睛,一臉無辜道:“我好像感冒了?!?
不用“好像”,她的鼻音濃重,一聽就是感冒了。
摸了摸她的額頭,果然一片滾燙。
莊閱懊惱,他早該想到葉晚蘇可能是不舒服的。
“家里有藥嗎?”他問。
“沒有。”
她還穿著夏天的短睡裙,薄薄的一層,看著就冷。
莊閱抬抬下巴,讓她回房間把外套穿上。
葉晚蘇平時做事那么利索的一個人,生病時仿佛被裝上了減速器,不僅洗漱磨磨蹭蹭,早餐也花了將近半小時才吃掉小半碗。
他悠悠嘆了口氣,好不容易等到她出了門。
“去一院?”
聽葉顯哲說過,他們家相熟的醫(yī)生都在一院,兄妹倆從小感冒發(fā)燒都是去一院看的。
“別?!?
葉晚蘇制止了他,說:“隨便去個醫(yī)院就行了。”
她一說莊閱就知道了,這是想瞞著家里,不讓秦秀綿知道。
這樣一來,莊閱家里常去的三院也不能去了,不然也是一個效果。
他們?nèi)チ俗罱尼t(yī)院,剛說完癥狀就被開了單子去抽血。
“害怕抽血嗎?”
葉晚蘇搖搖頭:“這有什么好怕的。”
可等到真正抽血時,她又忍不住別過了頭,不去看針頭。
莊閱忍不住笑她,又怕又不怕的。
去了不相熟的醫(yī)院,一切都要按照普通病人的流程等待。
葉晚蘇戴上了厚厚的口罩,與莊閱一起坐在等候的椅子上,眼里的困倦不散。
“困嗎?”
“嗯,感覺怎么都睡不夠?!?
本來想問她關于昨晚的問題,想了想還是將話咽了回去。
“困就瞇一會兒,結(jié)果出來我叫你?!?
“好?!?
說著,她頭一歪,枕著莊閱的肩膀閉上了眼。
莊閱渾身一僵,沒想到她理解的瞇一會兒,是還附加了“枕頭”的。
葉晚蘇如果知道了大概會覺得很冤枉,她難得目的單純,就是為了睡一個好覺。
陽光斜斜照在她的臉上,莊閱默不作聲地抬起手,正好在她眼周落了一片陰影。
聞著身邊的人散發(fā)出和自己一樣的氣味,一樣的洗衣液,一樣的沐浴露,這讓葉晚蘇感覺前所未有的安心,竟真的漸漸睡著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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