莊閱這一走,葉晚蘇連著好幾天沒有再見到他,除了頭兩天還會問一下她的感冒情況,后面便跟人間蒸發(fā)似的。
恰好她也忙得很,申請的跟組項目名額下來了,總共兩個大一的新生,葉晚蘇就是其中之一。
項目的教授在業(yè)界名氣很大,日理萬機,偶爾才會抽空來和項目組開會。
葉晚蘇每天空余時間都待在院樓,或是整理些資料,或者幫著處理些小問題。
意外的是,她反而偶遇了好幾次溫木楊,每次都是行色匆匆。
聽說莊羽菲終于答應(yīng)解除婚約,不再糾纏。
說這些話時,溫木楊虛虛地笑著,笑意卻淺淺地浮在表面,難以抵達眼底。
他和葉晚蘇都不再去半夏,一下子固定成員只剩下了莊閱和陳魏明。
葉晚蘇沒想過,有一天會被陳魏明堵在了回去的路上。
入秋后天黑得一向很早,葉晚蘇今天跟了一個會議,結(jié)束時已經(jīng)是晚上,路上都是飯后散步的學(xué)生。
院樓距離北門近,她一般都是去北門打車,誰想恰好遇到陳魏明從停車場出來。
兩人不太熟,不過是見了面點點頭的關(guān)系。
她和以往一樣打了個招呼,卻聽陳魏明忽然叫住了她。
他隨大家的叫法,喊她:“蘇蘇?!?
葉晚蘇停下了腳步,以為他有什么要緊事。
可他們能有什么事好聊的?
陳魏明好像喝了酒,隔了些距離都能聞到他身上的酒味,應(yīng)該是剛從半夏回來。
喝酒還開車?他是真不怕死。
葉晚蘇微不可聞地皺皺眉,不自禁地向后退了一步,問:“怎么了?”
他見狀,緊跟著上前一步,一下子又拉近了兩人的距離。
葉晚蘇只覺得濃烈的酒氣撲鼻而來。
陳魏明的眼神曖昧不明,問:“今天怎么落單了?”
“你在說什么?”
不會是真喝多了吧?說的凈是胡話。
陳魏明掏了支煙點上,目光深深地鎖在她的臉上,不放過她的每一個表情。
他忽然笑了笑,自自語了一句什么“連煩躁都這么好看”。
葉晚蘇還以為是自己幻聽。
“什么?”
她已經(jīng)快沒有耐心了,正在醞釀離開的措辭,卻聽陳魏明“嗤”地一笑。
“都說葉家不能惹,但怎么辦?我偏想試試?!?
葉晚蘇表情一凝,仿佛聽到了什么好笑的事。
總算知道陳魏明安的什么心思了,她冷了臉,挑了挑眉毛,語氣不無嘲諷。
“那你試試看?”
陳魏明抽了口煙,彎下腰去看她的表情,只覺得她生氣時更為美艷動人。
“我很好奇,葉家的大小姐……皮膚是不是比別的還要嫩一些?”
忍住翻涌上來的惡心不適,葉晚蘇雙手抱在胸前,冷笑一聲。
“就憑你?”
煙霧從口中緩緩?fù)鲁?,他不在乎地聳聳肩?
“葉顯哲的妹妹而已,這有什么?”
這種話她不是第一次聽說。
葉晚蘇緩緩眨了眨眼,臉上唯有一片冷漠。
“莊閱和我哥的關(guān)系你也知道,你要一下子得罪兩人?”
“莊閱?”
陳魏明吃吃地笑了笑,說:“他哪有空管這些?”
“你還不知道吧?”
他微微瞇起眼睛,抬手深深地吸了口香煙,繼續(xù)道:“他和那小女朋友最近正是黏糊到難舍難分的時期,動不動夜不歸宿?!?
他銳利的眼神緊緊盯著葉晚蘇,不放過她任何一點細微的神情變化。
果然,如他所料,葉晚蘇維持的冰冷的表面出現(xiàn)了一絲裂縫。
好像發(fā)現(xiàn)了什么有趣的事,陳魏明忽然笑了幾聲。
“瞧你這緊張的?!?
飯飯之前就提過幾次,說葉晚蘇可能喜歡莊閱,他本來還不信,現(xiàn)在看來果真如此。
葉晚蘇才知道自己被耍了。
她坦蕩蕩地望著陳魏明,如同看待一片垃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