話音剛落,便聽葉晚蘇“誒”了一聲。
她戲謔道:“可別,我只是個和私生子談戀愛的沒用玩意。”
一直沉默的人,卻一鳴驚人。
葉松越氣不打一處來,這兩孩子從小就對他們聽計從,任何事都在他和秦秀綿的掌控之中。
他不明白,怎么突然之間,自己兩個孩子越長越歪?
卻不知道“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”,這是兩人蓄謀已久的反抗。
秦秀綿這時才知道,下午的對話并沒有改變?nèi)~晚蘇的主意。
她原先還以為葉晚蘇的沉默,是來源于對真相的失望,是對失戀的不適應(yīng)。
于是,她不禁怒道:“你是這么多年讀書讀傻了嗎!”
還以為是葉晚蘇想不明白,秦秀綿只得將其中的利益關(guān)系掰碎了,講給她聽,一時間也顧不上葉顯哲還在桌上。
“林冬文再疼他,能疼得過嶼風嗎?”
“莊閱不生事,莊家確實可以保他一輩子衣食無憂,可那公司始終交不到他手上!你要真和他結(jié)婚了,這對你有什么好處嗎?”
“你看看莊閱這么多年來,除了考上閔大,敢有點建樹嗎?不是他不能!是他不敢!他不敢讓林冬文忌諱他!明白嗎?”
“說白了,他對我們家沒任何幫助,你甚至要用娘家的資源去貼他!”
“我對莊家沒意見!還撮合你和嶼風,你倒好,表面裝得好好的,轉(zhuǎn)身和莊閱勾搭上了!”
一連串的話語如同炮彈一般砸在葉晚蘇臉上,秦秀綿氣得直拍胸口。
葉晚蘇覺得奇怪,問:“如果婚姻是這樣的利益交換,人人都計算得這么清楚,當初爸為什么和你結(jié)婚?”
話音剛落,水杯便擦著葉晚蘇的臉頰而過,留下一道血痕后,砸落到身后的地面,頓時碎成無數(shù)片。
所有人都被秦秀綿的舉動嚇到了,包括她自己。
發(fā)現(xiàn)自己失態(tài)了,秦秀綿努力地朝葉松越揚起嘴角,然而顫抖兩下,又耷拉下去。
怔愣過后,葉晚蘇微微翹起嘴角,她知道自己這次有多扎秦秀綿的心窩。
秦秀綿的娘家雖是小富,卻怎么也夠不著葉家這個層次。
受后組的家庭影響,她本身就愛講究禮儀,一直把自己往大家閨秀上靠,而嫁給葉松越后,她更是將這個做派發(fā)揮到極致。
說白了,還是怕人瞧不起她的家庭背景。
葉顯哲拿起餐巾紙,輕輕摁到葉晚蘇的臉上。
“走吧。”
他率先起身,拉過葉晚蘇的胳膊,就要帶她離開。
好好的一頓飯終究沒能吃成,只剩下一地狼藉。
“站住。”
葉松越出聲喊住兩人,可他真正想要對話的卻是葉晚蘇。
有個問題,他無法理解。
“既然如此,你為什么對公司事務(wù)那么上心?”
他說:“只是為了莊家那小子,你就要把這些都舍棄嗎?”
葉松越一直以為,葉晚蘇積極參與公司的項目,是有意往這方面發(fā)展,與葉顯哲競爭。
對于他們這種大家庭來說,這些競爭早就見怪不怪了,反而是感情好的更為稀少。
他問:“如果我說,不阻攔你和他在一起,你的選擇呢?”
“松越!”
秦秀綿萬萬沒想到,葉松越會背叛自己這個陣營!
然而葉松越抬了抬手,要她別出聲。
“公司是你的,莊閱也是你的。怎么樣?”
在他灼灼的目光下,葉晚蘇緩緩轉(zhuǎn)過了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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