走吧,去書房?!苯瘳幍貞?yīng)了一句,就率先出了屋子。
方媽媽緊隨其后,待出了瑤華院,就對守在瑤華院外的兩個粗使婆子下令道:“你們守好瑤華院,從此刻起,不許放一個人出院門,誤了大人的事,沒你們好果子吃?!?
看著方媽媽當(dāng)著自己的面擺威風(fēng),江玉瑤扯了扯嘴唇,什么也沒說,轉(zhuǎn)身朝著前院書房而去。
這府里的下人,有一半以上,拿著娘給的月銀,卻做了文韻的狗,正好這次把不忠心的,清理一部分。
等江玉瑤到書房,就看見本該在仙蘭院禁足的文韻,紅著一雙眼睛,坐在一旁。
書房正中央的擔(dān)架上,躺著面色蒼白,嘴角掛著血跡的胡府醫(yī)。
江玉瑤正欲行禮,這時一只瓷杯砸在她的肩膀上,緊接著江振旭暴怒的聲音響起:“江玉瑤,你怎么如此陰險惡毒,陷害你的庶母不說,成功之后,還毒殺胡府醫(yī),你……”
“江振旭,身為一州知州,你在官衙里斷案,也是如此偏聽偏信?”
江振旭的話,被趕來的江老太太,怒聲打斷。
江老太太扶著吳媽媽的手,進(jìn)入書房,目光掃過孫女肩膀上的茶漬,一股怒火直沖天靈蓋。
她冷厲的目光唰一下投向文韻,都是這個禍害,攪得家宅不寧,令她的兒子變得毫無理智可。
江振旭看著老母要吃人一樣的目光看著愛妾,幾步上前,擋在文韻身前。
然后他頗為無奈地開口:“娘,昨天關(guān)押胡府醫(yī)后,除了送飯的粗使婆子,只有玉瑤見過胡府醫(yī),且胡府醫(yī)還留下遺書,原來昨天文氏置辦私產(chǎn),陷害主母,謀害玉瑤的事情,都是這丫頭設(shè)計(jì)的,文氏是無辜的?!?
看著一心維護(hù)文韻的父親,江玉瑤心里半點(diǎn)波瀾都沒有。
她只是淡淡看了一眼江振旭,便將目光投到擔(dān)架上的胡府醫(yī)身上:“胡府醫(yī),不用裝了,你來說說,昨天我見你,都跟你說了什么?”
擔(dān)架上躺尸的胡府醫(yī),聽見大姑娘的聲音,就緩緩睜開眼睛,然后坐起身,一臉感激地對江玉瑤道:“大姑娘,幸虧你昨天提醒我,若想活命,廚房送來的食水,最好別碰?!?
說完胡府醫(yī)面朝江振旭跪下道:“江大人,可聽過龜息術(shù),我之所以全無氣息,便是用了龜息術(shù)。”
“這樣做也是迫不得己,文姨娘身邊的侍琴收賣看守我的人,我若不假死,搞不好會被他們強(qiáng)硬灌毒藥,把我弄死?!?
“你手里那所謂的遺書,也是侍琴在確認(rèn)我沒氣息后,塞進(jìn)我手里的?!?
這時江玉瑤眼中蓄淚的開口:“父親,這世上,有一種善于模仿他人字跡的能人,一封栽贓嫁禍的信而已,只要有錢,別說一封,十封、百封都不是問題。”
說到這里,江玉瑤頓了頓,仰起頭,將眼中的淚逼回去。
然后紅著眼睛,從袖兜里摸了一顆真丸道:“若是父親不信,就用真丸吧,本來昨天就是要用的。”說完就將真丸遞給江振旭。
真丸一出,接到文韻眼神示意的侍琴,撲通一聲跪下道:“大人恕罪,是奴婢不忍心看著姨娘受罰,才生出如此毒計(jì),求大人看在奴婢一心為姨娘的份上,從輕發(fā)落。”
知道自己怪錯了人,再看長女一副傷心又極力隱忍的模樣,江振旭只覺得響亮的一耳光甩在臉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