吩咐完正事,江玉瑤才跟白芨解釋了一下:“文韻不是做錯了什么,被父親罰跪,而是自請罰跪,苦肉計(jì),她最擅長的計(jì)謀之一。”
這話一出,不僅僅白芷、白芨、白玫三個,就是深諳后宅手段的白芍,也露出擔(dān)憂的神情道:“大姑娘,咱們不做些什么嗎?”
“這次三姑娘闖了這么大的禍,文氏還想就那么裝樣子跪一跪揭過去?”
江玉瑤便耐心地解釋道:“這次的事情,揭不過去,雖然王詩雅沒事,但江玉琬謀殺王詩雅是事實(shí)?!?
“我那父親又被當(dāng)眾指責(zé)立身不正,寵妾滅妻,偏聽偏信,他苦心經(jīng)營的官聲,一朝被毀?!?
“父親惱了文韻,不想見她,文韻才使出這招苦肉計(jì),不過就算她憑著這招,最終見到父親,也改變不了什么?!?
白芷四人,見自家姑娘自信滿滿的樣子,便松了口氣。
然后大家將收拾的東西往府外的驢車上搬,一刻鐘后,三輛馬車,兩輛驢車,駛離江府。
與此同時,書房中,江振旭最終還是見了文韻。
“旭郎,都是我不好,是我沒有教好琬兒,以至于孩子闖出這么大的禍,你罰我吧!”
文韻進(jìn)入書房,便跪下請罰,但說著說著話,她的臉上,便流下一行梨花淚,端的是楚楚動人。
江振旭看得心中一軟,輕輕嘆了一口氣,起身上前,將文韻扶起來道:“你沒錯,一切都是我的錯,是我沒有擺正態(tài)度,覺得委屈了你,是她造成的,每每給她難堪,給孩子做了壞榜樣?!?
“卻忘了她早早就提過,愿意和離,成全你我,我已經(jīng)決定與她和離?!?
“不能和離?!痹詾槭墙瘳庲_她,沒想到江玉瑤真提了和離的事情,文韻情急之下,反對的聲音異常尖銳。
但話出口,她就反應(yīng)過來,自己情緒過激了,忙找補(bǔ)道:“我在上都時,就聽聞過薛老太君極為護(hù)短的事跡?!?
“若讓薛老太君知道和離的事情,一怒之下派人來寧州問責(zé)于你,老太太那邊可就瞞不住,旭郎別忘了,老太太不能受刺激?!?
江振旭沒有錯過文韻眼中一閃而逝的心虛,這會兒看著她一副為自己擔(dān)憂的樣子,他不禁想到十多年前,薛惟芳出月子后,尋他提和離的事情。
當(dāng)時他高興地將這個消息告訴文韻,當(dāng)時文韻的表情,與現(xiàn)在差不多一模一樣。
還有勸他的話,十多年前,是拿他的前途說服他,現(xiàn)在拿老母的身體來說服他。
但本質(zhì),卻是她仍覬覦著薛惟芳那十里紅妝的豐厚嫁妝。
想到這些,江振旭才軟下來的心,重新變得冷硬,但文韻的話,也同時令他猶豫起來。
江振旭放開文韻,有些煩躁地開口:“和離的事情,我自有主張,你回去吧!”
文韻看出江振旭的猶豫,卻不知道她的話,勾起江振旭對她深藏的疑心。
她是絕對不允許薛惟芳和離,帶走那些豐厚的嫁妝,便上前摟住江振旭的手,凄凄哀哀地柔聲道:“旭郎,你還是罰我吧,只要能讓夫人消氣,什么懲罰我都認(rèn)?!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