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玉瑤微微一笑:“多謝楊老爺提醒,不過我與江大人接觸過幾次,他雖然在后宅之事上糊涂,但涉及公事,還算公私分明。至于文大老爺,我會防備的?!?
楊大老爺見此放下心來,和妻子告辭離開。
因為李太太的產(chǎn)房,前期又是薰屋子,又早早備下薰過的罩衣,準備得很充分。
再加上此刻正值寒冬,感染發(fā)炎的幾率比起其他三季,要低很多,一夜過去,李太太并未發(fā)熱。
清晨,江玉瑤醒來,簡單洗漱后,就去了產(chǎn)房,先給李太太把了下脈,見她脈象還算不錯,又看了看傷口,重新給她上藥包扎后,便帶著白芷告辭離開。
主仆兩人坐的馬車,才出李家所在的巷子,就被攔住。
江玉瑤掀開窗簾,見是江白,便推開馬車門道:“江大管家,不知道你攔我馬車,有什么事?”
江白神情恭敬地來到馬車前,垂首低眉順眼道:“寧神醫(yī),我家老爺,就在前面不遠處的第一味酒樓,想請寧神醫(yī)一起用個早飯?!?
這個結果,早在意料中,因此她爽快地點了點頭,讓江白也上馬車,一行來到第一味酒樓。
二樓包廂,江玉瑤看見一臉愁容的江振旭,行了一禮。
“寧神醫(yī)快請坐?!苯裥窕厣瘢φ埩巳巳胱?,又讓江白倒了茶,才糾結不已地開口:“寧神醫(yī),我找你,是想請你幫一個忙,文杰陷害你的事情,你能不能高抬貴手放過,以后我一定嚴加看管他?”
江玉瑤捧著茶杯,透過蒸騰的霧氣,看著江振旭,聲音清清淡淡的問道:“江大人,你親自出面,替文大老爺求情,我能知道你這樣做的原因嗎?”
聽見這話,江振旭遲疑了一下,才無奈又為難地開口:“是我的妾室文氏,懷了身孕,昨天聽聞她那不成器的哥哥,惹上官司,情急之下動了胎氣,為了她腹中的胎兒,我只能徇私一把?!?
看著江振旭糾結為難的樣子,江玉瑤放下手里的茶杯,神情依舊平平淡淡:“江大人,李太太母子平安,雖沒鬧出人命,但這事不代表影響不大?!?
“我聽聞李舉人寒門出身,當初病得快死了,是李太太好心送他去藥鋪醫(yī)治,兩人才因此結緣,婚后李太太更是用嫁妝,傾力供李舉人讀書科考?!?
“李舉人這才考中秀才又中舉,可這還沒高中呢,他就開始嫌棄李太太商戶出身,偏又貪圖李太太的嫁妝,想出用流水一樣的補品喂大李太太腹中胎兒這樣的惡毒法子?!?
“這樣品性低劣的人,怎配為讀書人,若這次的事情沒被揭發(fā),將來他高中,到地方上為官,真能做個好官嗎?”
“再說文大老爺,知道這樣惡劣的事情,不但不揭發(fā)出來,還以此為把柄,要脅李舉人與他聯(lián)手,來陷害我?!?
“就因為我醫(yī)治文子承時,無意中令他的身世暴露出來?!?
“如此自私自利,睚眥必報的小人,大人竟還要袒護,大人就不怕這樣的袒護壯大他的膽,令他以后闖出塌天大禍來?”
江振旭因為這些話,垂下了眼睛,神情也變得凝重起來。
江玉瑤等了一會兒,見江振旭沒有要開口的意思,不想再浪費時間,直接道:“我盡于此,大人若想袒護文大老爺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