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并沒有接那張紙巾,而是擦了擦眼淚,皺眉看著他問:“你來干嘛?”
顏澤陽似笑非笑地說:“我來看看我未來岳父!他現(xiàn)在這種情況,可真讓人擔心啊!”
雖然他嘴上這么說,可慕南音能聽得出來,他在幸災(zāi)樂禍,一點都沒有著急的意思。
她恨恨地說:“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安的什么心?你最好離我遠點兒,因為我一看到你就覺得惡心!”
顏澤陽眼中閃過一抹不悅,問:“所以你不想救你爸了?!?
慕南音嘲諷地說:“就你?你會救我爸?真是可笑!”
顏澤陽探究地望著慕南音,為什么現(xiàn)在的她,對他再也沒有一分一毫的崇拜了?
曾經(jīng)的慕南音,看他的眼神,滿眼都是青睞,那種崇拜幾乎可以溢出眼底。
可現(xiàn)在,她眼中除了厭惡,什么都沒了。
像是為了證明自己似的,顏澤陽道:“約瑟夫的確不好請。我聽說,之前有個富豪愿意花一千萬請他去做手術(shù)??杀凰芙^了!可你恐怕不知道,約瑟夫和我導(dǎo)師是朋友。只要我去求我導(dǎo)師,這件事就很簡單了!”
慕南音聽到這兒,雖然有些心動,可很快,她就清醒了。
她道:“你跟崔華和慕雪嬌馬上就要跟成為一家人了。你難道不知道,她們想做什么?”
顏澤陽笑了笑,道:“不就是想讓你嫁進厲家?拿這件事威脅你?”
慕南音諷刺地說:“既然知道她們的目的,你這個上門女婿還敢背著他們來找我?”
顏澤陽握了握拳頭,道:“南音,你就非要這樣跟我說話嗎?”
“不要喊我的名字!”
慕南音恨恨地說:“我嫌臟!我不管你是什么目的,可我知道,你跟崔華和慕雪嬌沒有差別!我不會相信你的?!?
顏澤陽語氣中帶著一抹怒意,道:“或許我跟她們的命運未來會聯(lián)系在一起,可讓你嫁進厲家,這種事我又得不到什么好處,我干嘛跟他們站在同一條戰(zhàn)線?”
他這么說,慕南音就不覺得意外了。
畢竟,這挺符合顏澤陽的風格,他這人向來無利不起早。于他沒有利的事,他絕不會干的。
就像以前他跟她在一起,也只是為了從她身上索取經(jīng)濟價值罷了!
慕南音冷冷瞥了他一眼,道:“所以,你究竟是什么意思?”
顏澤陽目光灼灼地看著她,道:“其實,你完全可以不用嫁進厲家。有我在,我可以幫你請到那個專家來為你爸做手術(shù)。但我有一個要求,只要你答應(yīng),我立刻就能幫你聯(lián)系到人!”
慕南音想,顏澤陽無非就是想要錢。
顏家一堆吸血鬼,全都趴在他身上吸血。
她還記得上一世顏家蓋房子,就三天兩頭給顏澤陽打電話要錢。
因此,慕南音說道:“只要你能幫我聯(lián)系到約瑟夫教授,你要多少錢我都給!”
顏澤陽眼中的憤怒顯而易見,恨恨地說:“你究竟是多瞧不起我?我現(xiàn)在已經(jīng)正式留在了這家醫(yī)院,再加上我的能力,以后錢對我來說絕對不是任何問題!我的條件不是錢,是人!”
慕南音心下一驚,皺眉看著他。
顏澤陽深深地望著她道:“我們在一起三年,你碰都不讓我碰??赡戕D(zhuǎn)眼就跟景辭上了床,你究竟把我放在什么地方?慕南音,只要你跟我睡一覺,我立刻就幫你聯(lián)系約瑟夫教授。我說到做到!”
慕南音震驚地看著他,不可思議地道:“顏澤陽,你已經(jīng)跟慕雪嬌在一起了。你就不怕她知道嗎?”
顏澤陽笑了笑,道:“你不說我不說,她怎么可能知道?我跟你說句實話吧!其實我跟慕雪嬌在一起,完全沒有跟你這么合拍。我還是覺得跟你在一起的時候最舒服?!?
慕南音本不想搭理這個令她產(chǎn)生生理厭惡的男人。
可她又忍無可忍,便道:“你之所以跟她沒那么合拍,是因為你要捧著她,順著她!你怕她一腳把你踢開。
可我就不同了,我以前順著你,捧著你,幫你照顧你家那些貪婪無恥的窮親戚。給你錢,給你車,還得看你臉色。你當然覺得跟我在一起舒服!
我要是沒猜錯的話,到現(xiàn)在為止,你還不敢讓你們顏家那幫亂七八糟的親戚出現(xiàn)在慕雪嬌面前吧?”
她這話直接戳進了顏澤陽心底最自卑的地方,仿佛一個響亮的耳光打在了他臉上。
顏澤陽舔了舔后槽牙,道:“慕南音,我給你機會,給你臉,你可別不識抬舉!跟我睡一次,你能損失什么?可要是嫁進厲家,你絕對會死于非命。這么簡單的買賣,怎么選?難道你不知道?”
慕南音氣得發(fā)抖。一字一句地說:“你死了這條心吧!哪怕我真的嫁進厲家被虐死,我也不可能跟你這種人睡覺,你現(xiàn)在真是越來越讓我惡心了。我看你一眼都會吐,又怎么可能跟你睡在一張床上?”
顏澤陽暴怒,憤聲道:“怎么,你能跟景辭那種連工作都沒有的窮光蛋睡一張床上,就不能跟我睡一張床?慕南音,說到底,你就是一個喜新厭舊的爛貨!”
他話音剛落,狠狠一耳光落在了他臉上。
顏澤陽被打偏了臉,不可置信地看著她。
慕南音咬牙道:“你現(xiàn)在立刻給我滾!否則,我會把我們今天的談話告訴慕雪嬌和崔華。下場,你是知道的!”
顏澤陽眼中明顯劃過一抹心虛,可又不想在慕南音面前服軟,便冷笑了聲道:“就算你說,她們也不會相信的。慕南音,我會讓你好好求我的。你給我等著!”
就在這時,慕南音手機響了,看到是凌楚的電話,她便以為是傅衍深那邊有了回音。
她走遠了些,與顏澤陽隔了些距離,接起電話。
“楚楚,傅醫(yī)生是怎么說的?他認識約瑟夫教授嗎?”
那邊傳來凌楚的哭聲:“南音,對不起,我沒有聯(lián)系到傅衍深。不僅如此,我剛才終于知道他為什么死活非要退婚,因為他在外面有女人了!”
慕南音突然想到那天在醫(yī)院傅衍深對那個年輕女醫(yī)生溫柔體貼的樣子。
所以,他跟凌楚攤牌了?
這個渾蛋,她之前還在糾結(jié)該怎么把這件事告訴凌楚,才能不讓她這樣受傷。
可沒想到,凌楚這么快就知道了。
慕南音試探著問:“你是怎么知道這件事的?”
凌楚哽咽著道:“那女孩自己來我拍戲的地方探班,口口聲聲說傅衍深退婚跟她沒有關(guān)系,讓我原諒??赡欠N茶茶語的,我一聽就知道她想來刺激我。沒想到,傅衍深竟然喜歡那種裝模作樣的貨色!”
說到這兒,凌楚格外愧疚地說:“南音,對不起啊。傅衍深現(xiàn)在連我的電話都不接,我壓根就找不到他。對了,那個景辭不是認識傅衍深么。你讓景辭找找他,或許他會理景辭呢?!?
慕南音這才想起來,之前景辭說過和傅衍深是朋友,他們看起來似乎還挺熟的。
現(xiàn)在父親還在病危中,她只能先緊著重要的事情,也沒有法去安慰凌楚了。
她只能叮囑凌楚,要她別再為這種不值得的男人生氣。
以凌楚的家世樣貌和能力,肯定能找到比傅衍深更好的男人。
可凌楚似乎放不下這個執(zhí)念,只是敷衍著答應(yīng)了一聲,就掛了電話。
這時,顏澤陽的聲音突然從身后傳來,嘲諷道:“搞了半天,你是想把希望寄托在傅衍深的身上?。课覄衲氵€是別想了!”
慕南音嚇了一跳,對這個陰魂不散的男人煩得要命。
她道:“你還不滾?”
顏澤陽道:“我只是擔心你中午沒吃飯,想帶你去食堂吃點東西。對了,你竟然想讓傅衍深幫忙聯(lián)系約瑟夫,你還真是天真呢!”
說完,他將手機遞給她,屏幕上是從百度上搜到的一個五年前的新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