慕南音嚇得瞠目結(jié)舌,只好軟下聲音祈求,“我……剛退燒,身上還好難受的?!?
厲京辭算是發(fā)現(xiàn)了,以柔克剛這一招,小丫頭用的是輕車熟路。
可偏偏,他挺吃她這一套的。
男人克制的起身,沒再為難她,而是道:“一會兒讓陳阿姨給你送來,穿好了就出來吃飯。”
慕南音這才松了口氣。
……
半小時后。
兩人洗漱完,坐在了餐桌前。
歷經(jīng)辭沒讓陳阿姨準備什么豐盛的早餐,因為慕南音發(fā)燒,所以,他只讓她喝了白粥。
而他,也陪著她喝粥。
慕南音用勺子心不在焉地劃拉著碗里的粥,瞄了眼對面男人的臉色還算正常。
她終于提出了自己的要求。
“你不是在盛鑫集團認識熟人嗎?能不能跟他說一下,我想換個地方實習(xí),就不去盛鑫集團實習(xí)了。”
厲京辭手里的勺子突然扔進碗里,發(fā)出叮的一聲響。
他冷聲問:“所以你現(xiàn)在是要跟我撇清所有的關(guān)系,什么都不想欠我的了,是吧?”
雖然慕南音的確有這樣的想法,可更多的是,為了慕氏。
可這時候,她當(dāng)然不能激怒厲京辭。
她道:“我沒這么想,只是慕氏現(xiàn)在更需要我。而且,我爸爸昨天因為慕氏資金鏈斷裂的事,差點又發(fā)病了?!?
厲京辭道:“所以,你回去就能把你家公司的資金鏈補上?”
慕南音被噎了一下,默默地說:“我是慕氏集團唯一進入珠寶大賽復(fù)賽的人,至少我回去,能給我爸一點希望。”
厲京辭勾唇笑了笑,似乎在笑她的天真。
他道:“那得等你奪冠之后,才能靠得上厲氏這棵大樹啊??赡憔瓦@么有信心能奪冠?”
慕南音如實道:“我對自己的專業(yè)有信心,但是這次比賽高手那么多,我當(dāng)然不確定自己能不能奪冠。更何況,我得罪了厲家,不知道他們會不會在背后搞我?!?
厲京辭毫不留情地說:“如果你奪不了冠,就算你回去,也幫不了你們慕氏任何。你爸現(xiàn)在需要的是錢,明白嗎?”
慕南音無語地說:“難道我不知道我爸需要的是錢?可除了珠寶大賽這一條路,我有什么本事幫我爸變出那么多錢來?”
說到這兒,她語氣帶著一絲央求,道:“不管怎么樣,我還是要努力一把。我爸現(xiàn)在病成這樣,壓根不能在公司做什么,我得幫他守住慕氏?!?
厲京辭點點頭,道:“不錯,至少現(xiàn)在不能讓你后媽和你妹妹鉆這個空子?!?
慕南音聽著他這么給自己分析,多么希望他們之間沒有發(fā)生過那些欺騙,多希望景辭真的是自己的丈夫。
可她知道,現(xiàn)在,她已經(jīng)沒有資格再去依賴他了。
慕南音默默低下頭自顧自喝著粥,再也沒有說話。
她刻意放快了速度,想趕緊吃完早餐離開。
可沒想到,吃完早餐她剛想走,厲京辭的聲音突然從背后傳了過來。
“你爸剛才電話里說,要我跟你一起去一趟醫(yī)院,他有話跟我談?!?
慕南音微微一怔,以前他也沒見景辭對慕正威有多尊重,更沒覺得他有多聽慕正威的話呀!
她尷尬地說:“我爸還不知道我們分手的事,你別聽他的,到時候我自己跟他說。”
厲京辭眸中閃過一抹不悅,道:“可我剛才已經(jīng)答應(yīng)了你爸。再說了,我是個男人,真要分手,也應(yīng)該我去說。怎么能什么都丟給你面對?”
慕南音覺得他這話說的倒還像句人話!
就這樣,厲京辭換了衣服,兩人一同去了醫(yī)院。
路上,慕南音坐在他銀色的賓利歐陸里,被欺騙的感覺越來越強烈。
她壓根不相信厲京辭這是東山再起。
如果沒有點兒家底,光靠東山再起,是如何在這么短的時間內(nèi),買別墅,開豪車?
盡管慕南音很想知道他究竟為什么要騙自己?
他明明什么都不缺,為什么還要裝破產(chǎn)?跟她屈居在那種出租屋里,演這場戲。
她諷刺地說:“真是難為你了。之前弄個二手車,還陪我住在那種地方,陪我演這場戲。我能知道你究竟是做什么的嗎?”
“騙子啊,你那天不是已經(jīng)知道了?”
厲京辭懟了她一頓,慕南音索性什么都不問了。
兩人到達慕正威的病房前,慕南音提醒道:“對了,一會兒你跟我爸說我們分手的事,注意一下語氣。他現(xiàn)在一激動,就容易發(fā)病,我怕他受不了刺激?!?
厲京辭笑了聲,道:“他這么討厭我,覺得我配不上你。應(yīng)該不會受不了吧?”
慕南音想想也是。
說不定父親還替她感到高興呢!
兩人說好之后,一起進了慕正威的病房。
慕正威疑惑地問:“男音不是發(fā)燒了嗎?怎么這時候來了?”
他原本的意思是想等慕南音燒退了再說說他們的婚事。
慕南音剛要說話,可沒想到厲京辭就把手輕輕搭在了她的肩上,一副體貼的模樣道:“南音早上又量了個體溫,燒已經(jīng)退了。不過,昨晚她燒的還挺厲害的。”
慕正威聽后欣慰地說:“那你一定是照顧了她一夜吧?真是難為你了!”
厲京辭道:“應(yīng)該的?!?
慕南音暗暗地瞪了他一眼,這男人究竟在搞什么?
而慕正威現(xiàn)在看厲京辭是越來越滿意。
只覺得他除了窮點兒,這樣貌身高,還有這氣質(zhì),好像跟自己女兒是挺般配的。
他招呼著厲京辭坐下,道:“景辭啊,之前咱們之間略有誤會,爸以前說得難聽的地方,你一定不要放在心上。更不能把氣灑在我們南音身上,知道嗎?”
厲京辭微微錯愕了一下。
慕南音更是驚訝極了,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。
慕正威這是在干嘛呢?居然主動上趕著給人家當(dāng)爸!
只聽慕正威繼續(xù)說道:“既然你娶了我女兒,以后就是一家人了。我對你沒別的要求,唯一的要求就是一定要對南音好!”
慕南音所有的話都到嘴邊了,可看著慕正威眼中這么多期盼,她竟一句都說不出口。
她也沒想到,每次都是自己分完手,父親又同意了。
她和慕正威永遠都不在同一個頻道上!
慕南音不想讓厲京辭看輕自己,也不想讓他看輕慕家,便說道:“爸,人家景辭還要去上班呢,您別嘮嘮叨叨的了?!?
她生怕慕正威再啰嗦下去,讓厲京辭覺得他們慕家有種倒貼的感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