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在這時,門口傳來傭人的通報,“夫人,傅家少爺來了?!?
傅家少爺指的自然是傅衍深。
凌楚和慕南音都格外驚訝,大概是沒想到傅衍深會親自來厲家一趟。
正說著,傅衍深已經(jīng)邁著修長的腿走了進來。
厲夫人雖然對凌楚和慕南音有諸多不滿,可傅家和厲家一直是摯交,兩家來往密切。
對傅衍深,厲夫人還是有幾分客氣的。
傅衍深直接說明了來意:“伯母,如果楚楚和南音給您造成了什么困擾,我替她們跟您道歉。我現(xiàn)在就帶她們回去?!?
厲夫人端起了架子,冷冷道:“我差點兒忘了,凌楚是你的未婚妻。我們帝都圈子里的規(guī)矩,你還是應(yīng)該跟她講講的,免得她再像今日這樣冒冒失失的就過來了!”
凌楚忍無可忍,恨恨地說:“你們厲家都變成這樣了,還談什么規(guī)矩不規(guī)矩的?還有臉端著貴婦人的架子呢?小心明天你跟你丈夫和兒子一樣成為階下囚!”
傅衍深厲聲呵斥道:“楚楚,住口!”
說完,他直接拉著凌楚的手腕大步往外走。
慕南音趕忙跟了上去。
只怕自己要是留在這兒,厲夫人發(fā)起狠來,自己都走不掉了。
他們出了厲家,凌楚和慕南音都冷靜了下來,先上了傅衍深的車。
兩人看著車窗外陌生的路線,凌楚問道:“你要帶我們?nèi)ツ膬???
傅衍深面無表情地解釋道:“爺爺讓我來接你們。怕你們沖動之下,做出什么事來。”
凌楚恍然大悟。
原來是傅老爺子的命令。
怪不得傅衍深會出現(xiàn)的這么及時。
虧她剛才還以為他是因為擔(dān)心她,才親自來厲家接她們出去。
慕南音倒是沒想這些兒女情長,她只是悔恨自己沒有將錄音筆藏的嚴(yán)密一些,就這么輕而易舉地被保鏢搜到了。
凌楚安慰道:“這跟你沒關(guān)系,就算你藏得嚴(yán)密,他們也能搜得出來。如果你不是藏在口袋里面,他們或許還會讓你脫了衣服搜你。這個厲夫人也是個修行千年的老妖精,她要是沒有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,是不會放我們離開的!”
傅衍深也難得跟凌楚附和了一句:“是的,這件事不怪你,厲家每個人都沒這么簡單?!?
慕南音替厲京辭著急,更加心疼厲京辭如今的境遇。
她低著頭,哽咽著說:“不知道厲京辭知不知道外面發(fā)生的事。就連他的母親,都放棄了他?!?
傅衍深神色也格外嚴(yán)肅,心里自然是替厲京辭擔(dān)心。
到了傅家,傅老爺子是明事理的,對凌楚這個這未來孫媳婦兒相當(dāng)滿意。
“孩子,不要著急。京辭那孩子也是我看著長大的,他們厲家的事兒我多多少少也知道些。清者自清,他會平安的。”
老爺子安慰了凌楚和慕南音一會兒,便讓傅衍深帶他們?nèi)チ丝头俊?
到了房間,傅衍深將一份材料拿出來說:”這是我讓人搜集的一份證據(jù),我也在想辦法救京辭。事情現(xiàn)在是這樣的,厲京墨的確已經(jīng)逃走了。在前兩個月,他兇性大發(fā),又強暴了家里的一個女傭,出了人命。厲家把這件事瞞了下來,就連京辭都不知道,是厲夫人硬是把事情捂住的?!?
傅衍深說完,慕南音和林楚下意識地發(fā)抖。
搞了半天,是厲京墨又害死了一個人!
或許同為女人,她們實在同情那些慘死的女人的遭遇,又或許,是她們對厲家的做法感到憤怒。
簡直就是令人發(fā)指!
慕南音問:“所以這次東窗事發(fā),是跟那個被害死的女傭有關(guān)系嗎?”
傅衍深點了點頭,道:“的確,厲家原以為人家是個沒權(quán)沒勢的。厲夫人想著用錢把事情解決了也就算了。可沒想到,這次帝都新調(diào)來的刑警隊的高層竟然是這女傭的遠房親戚。新官上任三把火,這第一把火就燒到了厲家。畢竟,這件事情若是被揭開,把以前的事也牽出來,這可是一個很大的業(yè)績。”
慕南音聽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兒,幾乎絕望的說:“所以這件事不可能善了了,一定是要有人負責(zé)任的,對吧?”
傅衍深面帶為難地說:“我也在想辦法救京辭,也讓律師進去跟他見了一面??蛇@家伙不知道怎么回事,什么都不愿意說。我們就是想救他,也得他開口,把厲京墨供出來,他自己才能脫罪啊?!?
慕南音提起這個心便痛得不能自已。
她道:“厲京辭一定是想還厲京墨這個救命之恩。一直以來,他都是那個為家庭犧牲的人。如果他可以自私一點,或許這些年他早就澄清了,不會被罵名纏身?!?
說到這兒,慕南音央求道:“傅醫(yī)生,你能不能幫我想想辦法?我想見見他!或許,如果我去勸一勸他,會有一些轉(zhuǎn)機呢?!?
傅衍深點了點頭,道:“律師也這樣說。現(xiàn)在最重要的,就是京辭自己要開口。如果他默認(rèn)了這些,就是承擔(dān)了罪名,那我們誰都救不了他?!?
就這樣,傅衍深聯(lián)系了許多人脈,終于為慕南音爭取了一次探視機會。
……
第二天,傅衍深和凌楚一起送慕南音到了拘留所門口,看著她進去。
望著她的背影,凌楚擔(dān)心得要命,手心都滲出了一層冷汗。
可這時,她的手卻被一雙溫?zé)岬拇笫州p輕握住。
凌楚的心微微一驚,不可思議地望著傅衍深。
盡管他是她的未婚夫,可這是他第一次主動去牽她的手。
想到那個叫秦雪的女孩兒,凌楚第一次避開了他的觸碰,將手從他手心抽了出來,尷尬地將臉望向窗外。
傅衍深臉色露出了一抹尷尬,像是為了緩解尷尬似的,他開口道:“放心吧,京辭很愛他,慕南音去應(yīng)該能勸得動?!?
凌楚抹了把眼角的淚,恨恨地說:“我和南音還真是一對難姐難妹!我們怎么就認(rèn)識了你們?一個出軌成性,有眼無珠;一個官司纏身,洗都洗不干凈。”
傅衍深在心里罵自己犯賤,早知道剛才就不該對她示好,才給了她機會,這樣奚落他。
可剛才不知怎么回事,看到一向倔強的女人如此擔(dān)憂無助的樣子,他便忍不住想要安慰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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