棠蕓榕借著最后的酒勁發(fā)表自己的高談闊論。
“婉妗,別說我說笑話,誰看不出來你跟他有一腿……”
棠蕓榕趴在車窗上,別過頭看著我,說話時還有點微醺,像是綿軟的審判。
我斜眼看著紅綠燈,六十秒的紅燈仿佛比我這一輩子還要漫長。
思來想去不知道該怎么反駁,最后大腦空空,狠狠說了句:“別亂說。”
棠蕓榕輕笑,醒酒湯喝了一碗一點也不管用,說話還是醉醺醺的。
“沒有一腿也有點曖昧吧?”
綠燈一跳,我連忙向右邊打方向盤。
“你哪只眼睛看出來我跟他曖昧?”
愛不曖昧我自己還不能感受到?
我跟蕭百忍說得好聽一點,最多稱得上冤家,冤家搞什么曖昧。
棠蕓榕用兩根手指堪堪對準(zhǔn)自己的眼睛:“兩只眼睛都看見了?!?
“以前怎么不說?現(xiàn)在胡說八道?!?
棠蕓榕撅著嘴表達不滿:“呵呵,那時候你跟他天天都膩在一起,我總不能當(dāng)著你們兩個的面說你們有一腿吧?”
“我沒跟他膩在一起?!蔽蚁履_踩深油門,車子行駛地更快起來,“工作而已。”
棠蕓榕呵呵兩句:“借口?!?
我長了張嘴,還想說什么,就瞥見棠蕓榕盯著我看,就像從我的臉上或者話語中找出破綻。
當(dāng)下選擇閉口是最合適的。
到棠蕓榕家門口,我幽幽說了一句:“下次別找錯家了?!?
就這么一句話,棠蕓榕當(dāng)場破防。
“我、我那時喝多了……腦子有問題……”
寒風(fēng)刺骨,我被凍得有些難受:“你知道就好?!?
棠蕓榕拽著我的胳膊,手比我還抖:“上去吧,這么晚了,你就在我家里睡,別走了?!?
還算她有點良心,我沒開自己的車,回去還要打車,這么深更半夜,叫輛車比登天還難。
上樓梯時,棠蕓榕的瞌睡蟲都被嚇走了,話嘮蟲卻飛了回來。
“你法力呢?怎么看你走路都費勁?!?
棠蕓榕知道我被貶,卻不知道這其中內(nèi)情。
只知道應(yīng)該是我做錯了事情,卻不知道我跟蕭百忍的私人恩怨。
“早沒了?!蔽冶忍氖|榕還后悔,但凡我有法力,去哪兒不是一瞬間的事情。
當(dāng)然了,在凡間使用法力不能被人看穿,否則回到天庭免不了一頓斥責(zé),王母犯法,與眾仙同罪啊。
棠蕓榕靠緊我,今天她穿得少,為了配合去酒吧,里頭穿了個小短裙。
我斥責(zé)她要風(fēng)度不要溫度,她卻沒所謂。
“哼,我就是要讓嚴(yán)時安明白,老娘就是年輕有活力?!?
我就說她今天報嚴(yán)時安家的地址是別有用心,絕非喝醉了腦子不好使。
“嚴(yán)時安可一眼都沒看你,人家了冷得很,你還不如出去吹吹冷風(fēng),風(fēng)都比他有溫度?!?
我跟棠蕓榕認(rèn)識這么多年,在哪兒捅刀子讓雙方最難受我們再清楚不過。
棠蕓榕聽到我的話,當(dāng)場就跟蔫了的花一樣凋謝了。
“你都看出來了……”
端杯水的功夫,就聽見棠蕓榕喃喃自語,一幅要哭出來的模樣,確實有點可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