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一巴掌雖然不怎么響也不用力,可這突如其來的耳光還是讓蕭百忍愣住了。
“蕭百忍,你今天讓我過來的目的到底是什么?”
說話時,我一直都在發(fā)抖,因為生氣、因為憤怒,眼前的男人說什么話我都恨不得屏蔽。
蕭百忍沒有給自己找理由,他告訴我,秦蓓蓓非常想要見我。
“你知道她對我提出什么要求嗎?”
剛才還讓我冷靜的蕭百忍,忽然間沉默了。
他絕對知道秦蓓蓓動了什么樣的念頭。
“你知道還讓我過來?”
蕭百忍再次沉默,我與他之間甚至都吵不起來,因為單純就是我一個人在輸出。
他越是這樣我越是難受:“蕭百忍,你知道剔仙骨對我來說意味著什么嗎?”
蕭百忍猛地抬起頭看著我,眼神充斥這樣看不懂的復雜情緒。
剔仙骨在天界基本可以算得上是禁止提起的詞匯,都是私底下討論,擺到臺面上說都是小心謹慎,不敢逾越雷池。
作為王母,我也從來沒有提過剔仙骨,畢竟以身作則,我還是第一次在蕭百忍面前提起剔仙骨這件事。
隊伍神仙來說,剔仙骨簡直比被貶黜、剜心頭血還要嚴重,所以能不提起就不要提。
更何況天庭因為有被剔仙骨的前例,事情太復雜,不能放在明面上講,所以久而久之就不提了。
聽到剔仙骨,蕭百忍長年累月一張撲克臉走天下的臉上終于有了點其他的反應。
可惜只是那么一點,他瞬間就恢復了往常的神色。
“她沒有這樣的想法。”
我?guī)缀醯谝粫r間反駁他:“放屁!”
我顧不上這是不是臟話,反正有什么說什么。
“秦蓓蓓見到我的第一面,恨不得把我當場挫骨揚灰,你今天讓我過來,也全都看在她生病的緣故,否則她口出狂,我有權力讓她永世不得超生!”
重話撂下,蕭百忍就變了臉色,比剛才聽到剔仙骨要陰沉多了。
果然,在他心里我跟秦蓓蓓還是兩類人,一類可以事不關己高高掛起,一類可以捧在手心里。
“你瘋了是不是!”樓道里都是他怒吼的聲音,“你知不知道你隨便動用仙法,讓她永世不得超生,會是什么樣的后果?”
“什么后果?”我冷笑,“我救她可并不是我的本分,被貶黜之后本就是自生自滅,她就是從天上掉下去恰好被車子撞死了都是她種下的惡果,導致了她這樣的結局,這你不是不清楚。”
萬物都有自己的歸路,秦蓓蓓也一樣。
我想要幫她,除了惻隱之心,完全是因為我跟蕭百忍同事一場,幫個忙也無所謂,說不定我還落一個好名聲。
結果對方上來就要我的命。
“你比我更清楚,她的身體根本不是一兩顆仙丹就能夠續(xù)命的,所以你跑去找我讓我過來看看她,不就是看中我有她需要的東西嗎?”
蕭百忍一直都沒有說話,等我發(fā)泄完畢,簡直就是對牛彈琴。
我心中的怒火越燒越旺,怕傷及無辜,索性離開。
“我有辦法救她,今天讓你過來,不是因為仙骨?!?
蕭百忍力氣很大,攥住我手腕不讓我掙脫開,我沒辦法,只能煩躁地待在原地聽他解釋。
“她真的跟你說要你的仙骨?”
“沒說明白,但意思就是這么個意思?!?
一想起秦蓓蓓那樣的目光,對我那樣出不遜,我就覺得自己像個小丑。
我想幫她,她卻想要我的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