許長夏回過頭,昏暗之中,剛好對上江耀那雙墨色深眸。
他怎么忽然出院了!
許長夏錯愕地看著他,轉身的同時,朝江耀的腿看了眼。
他另外一只手還拄著拐杖,整個人也是倚在墻壁邊,行動間還是很不方便。
她立刻伸手將他扶著坐在了一旁沙發(fā)上,壓低聲音驚喜地問道:“江耀哥!你怎么回家了?剛剛管家還在前面說……”
“騙你們的?!苯p聲回道。
“可是你的腿才做完手術幾天時間,需要人照顧,又不能讓家里人知道你沒出事兒!”許長夏想了想,又道。
看到江耀她當然開心,只是他這個時候回來,實在是太危險了!
何嫂和管家口風緊,她當然是相信的,但家里還有其他人在!
“少奶奶?”門外,園丁趙伯見許長夏進去有幾分鐘了,卻沒開燈,立刻敲了敲沒有關嚴的門問道:“出什么事兒了嗎?”
許長夏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,一把捂住江耀的嘴,朝門外大聲回道:“沒事兒趙伯伯,我在洗手間洗臉呢!”
“哦,你沒事兒就好?!壁w伯應了聲,便又走開了。
許長夏聽著趙伯的腳步聲離開了,趕緊上前關好門,又拉上窗簾,這才打開了室內(nèi)燈。
她看著江耀坐在那兒,笑意吟吟盯著自己,忍不住皺了皺眉:“你笑我。”
江耀伸長手,將她拉到了自己面前,低聲道:“不是笑你,而是覺得自己以前管得太多,對你太過不放心。”
沒有他在,許長夏似乎也能將所有事情都處理得很完美。
這讓他覺得欣慰,卻又有點兒說不出來的感覺。
因為許長夏原本就不是溫室里的嬌花。
此時,他更確定自己沒有選錯人,在江家這種吃人的地方,太柔弱反倒不是好事兒。
比如他的親生母親,就是因為性子太軟太過善良,當年才會被蔣以禾欺辱成那個樣子,最后郁郁而終。
“今天怎么回來得這么晚?”江耀讓她坐在了自己沒有受傷的右腿上,低聲問道:“在外面碰上什么事兒了?是不是林思和顧若晴又欺負你了?”
許長夏只覺得他這語氣,就像是在問自己家里的孩子在學校有沒有被校園暴力,忍不住笑了起來:“怎么可能?”
林思能欺負許芳菲,是因為許芳菲性格太糯軟,許長夏自己一個人的時候才不怕她們母女兩個,最不濟就是動手,她一個打她們十個都綽綽有余!
“那是怎么呢?”江耀上下看了許長夏一圈,見她身上確實沒傷,這才松了口氣。
他在家附近已經(jīng)等了許長夏快一個小時,見他們回來,他才跟了進來。
“我打算給幾個女同學一塊兒補課,剛進了人家家門,就看見蔣以禾正坐在那兒打麻將!你說巧不巧?”許長夏正愁沒處跟人說這事兒。
一來是巧,二來,除了江耀,沒人能和她共情,即便是親手抓到蔣以禾,沒人可說,這種感覺也是憋屈得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