許長夏被他看得都有點兒不好意思了,低下了頭給自己拿了只小碗過來。
門外,副官和司機(jī)在窗外隔著幾步遠(yuǎn)的地方看著他倆偷笑,他們可從來沒有見江耀對誰這么溫柔過。
許長夏被他們笑得更不好意思,從臉紅到了耳根。
江耀朝他們瞥了眼,道:“你們沒事干,就先去飯店定位置。”
語間帶著幾分威脅的意思。
“是!”
江耀看著他們走遠(yuǎn)了,才收回目光。
老板娘端來了他們點的東西,許長夏將豆腐腦端到自己面前,將紅油抄手推到江耀面前,給自己拿了一份小籠包,兩份放到了江耀面前。
她是真的餓了,一夜沒睡沒吃,早上六點就被蔣以禾叫起來,此刻餓得前胸貼后背,也顧不上什么禮貌了,端起碗來就吃。
她雖然吃得快,卻是小口小口吃進(jìn)去的,吃飯也沒有任何聲音,就像只小貓似的。
江耀看著她,怕她嗆到,一邊將面前的紅油抄手分了大半到她的碗里,低聲叮囑道:“吃慢點兒?!?
許長夏以為是自己吃得太狼狽,讓他討厭了。
“我不吃抄手,你自己都不夠吃的?!彼泵τ謱⒊诌€給了他。
“昨晚訂婚宴上,我看見你吃餛飩了?!苯氐馈?
許長夏愣了下。
在她印象里,江耀是冷酷無情誰都不放眼里的那種類型,誰知她吃什么他都看在了眼里。
被戳穿隨口編瞎話,她有些不好意思了,只好又夾了兩只抄手回來。
江耀確實不怎么餓,他慢條斯理吃完了一籠蟹粉小籠包,把自己碗里幾只抄手吃干凈了,見許長夏還沒吃完,一邊將沒動的那籠包子推到她面前,一邊道:“你等我十幾分鐘,我去辦點兒事情?!?
許長夏點了點頭。
她看著江耀出去了,吃完自己的東西,盯著小籠包又看了會兒,趁著還熱乎,讓老板用油紙包了,一溜小跑了回去。
許芳菲平常舍不得吃這個,上輩子她不夠懂事,許芳菲舍不得她也就當(dāng)了真。
從今天開始,她會把自己能力所及的最好的都給許芳菲。
剛好跑到許家門口,許芳菲推門從里面出來。
見許長夏回來,立刻朝她“噓”了下。
許長夏配合著沒吭聲,把手里的小籠包遞給了許芳菲。
“這不是浪費錢嗎?”許芳菲看了眼,輕聲道:“媽平常不愛吃這個你也不是不知……”
“江耀讓買給你的,快吃吧?!痹S長夏沒讓她說下去。
母女兩人拿了張隔壁放在門口的長條凳,坐在了許家門口,許芳菲拆開油紙包,還是有些舍不得,將小籠包遞到了許長夏面前:“你也吃點兒?!?
“你聞聞?!痹S長夏嘻嘻笑著,將臉湊到許芳菲面前。
“聞什么?”許芳菲不解。
“蟹黃的味道??!”許長夏認(rèn)真回道:“我一個人吃了兩大籠呢!”
許芳菲看似嫌棄地推了她一把,輕輕嘟囔道:“你這孩子!”
“以后我就不是孩子啦。”許長夏笑著道。
上輩子,許芳菲五十不到就得胃癌去世了,世上唯一愛她的人,在她二十幾歲時就離世了。
再看到許芳菲,許長夏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,眼眶有點兒熱熱的。
她看著許芳菲吃完小籠包,聽到院子里面吵吵嚷嚷的,小聲問:“里面怎么了?”
“我剛想跟你說!”許芳菲聞眼睛一亮,立刻把嘴里的東西咽了下去,道:“你舅媽闖了大禍了!小林媽正吵著要報警呢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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