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許長夏察覺到二樓有人在看著自己,隨即抬頭看了過去。
剛好看到江雷霆和幾個人從二樓走了下來。
江雷霆其實早就看見許長夏進來了,聽著那些人對許長夏的稱贊,他簡直是樂得合不攏嘴。
他就說,許長夏怎么神秘兮兮地出門了一整天,原是去修項鏈去了,效果是顯而易見的。
瑞珍把這條項鏈傳給下一代,希望看到的亦是如此。
她想看到的,是有人對它付出真心的喜歡和愛護,這才是適合它的主人。
他想,這條項鏈是碰到對的主人了,他們老江家,也是有了最適合的孫媳人選!
他樂呵呵走到許長夏身邊,道:“夏夏!來,到爺爺這兒來!給你介紹一下這些長輩!”
“這幾位都是爺爺當年的老戰(zhàn)友們,你叫伯父伯母爺爺奶奶就行!”
許長夏隨即一一叫了過去,幾位長輩看著許長夏,止不住地笑著點頭。
“果然是老江的眼光毒辣哦!這是哪兒找到的這么標致的小姑娘!像電影里面的女明星似的!就是那個演貂蟬的!”
“對對對!我說怎么看著這么眼熟!”幾個太太拉住許長夏的胳膊,上下打量著,簡直是愛不釋手。
許長夏被夸得都有些不好意思了。
“她年紀還小,臉皮薄?!苯做χo許長夏打圓場道。
“你看你給寵的,咱們看兩眼還能給她看壞啊!”
一旁不遠處,麻將桌上。
幾個稍稍年輕些的太太看了會兒那邊的許長夏,卻不住地搖頭。
“她就是許長夏?。磕膬黑s得上陳薇了?”
“美則美矣,庸脂俗粉,一看就胸大無腦!哪兒有你們陳薇清麗脫俗?”
“還有她身上那件旗袍那個工藝,一看就知道是老式的了,回門宴連件新衣服也買不起,江家也真是不嫌她丟人!”
一旁人越是說著,陳薇的姨媽何太臉色越是難看。
許長夏在這兒光鮮亮麗地辦著回門宴,她家陳薇,卻還跪在江家大門口贖罪。
她是真心疼她的外甥女。
“這都幾點了?阿耀真那么在乎她的話,回門宴都不回來?”身旁,有人冷笑了下,道。
這句話,剛好說到了點子上。
“到底有沒有腦子,試一下便知?!焙翁ばθ獠恍Φ乜粗S長夏那兒,沉默良久,淡淡開口道。
說話間,丟掉了手上的牌。
“老江啊,剛才咱們的事兒還沒說完呢!”一旁,有人招呼了一聲江雷霆。
許長夏見那邊幾位都是穿著軍裝的,猜想是有什么重要事情要和江雷霆說,隨即朝江雷霆道:“爺爺,我沒事兒的,你先過去聊正事兒吧?!?
這邊幾位太太人都很和善,她自己單獨待一會兒也不要緊,而且許芳菲他們應(yīng)該就快到了。
“那好,我先離開一會兒?!苯做遄昧讼拢c頭回道。
“好?!痹S長夏乖乖點頭回道。
江雷霆前腳剛走,后腳,一個看著略微年輕些的太太拉著許長夏就往一旁偏廳的牌桌上坐:“我們剛在打麻將的,夏夏你要不要一起來?”
“我們有個人去上廁所了,還沒回來,你替她一會兒吧?她恐怕是輸怕了不敢回來了!”
“我不會打麻將的!”許長夏受寵若驚地連連擺手。
“沒事兒,輸了算我們的!贏了算你的!長輩們圖個樂子罷了,你不會連這點兒面子也不給吧?”牌桌上,何太太隨即笑瞇瞇地反問道。
許長夏不知道這位何太太是什么來頭,一上來就給她使絆子,她微不可覺地皺了下眉頭。
很明顯,這話是在給她扣帽子。
“再過一會兒就開席了,我就不湊這個熱鬧了。”她頓了頓,繼續(xù)推辭道。
一來,許長夏確實不怎么會打麻將。
二來,她看她們來的牌面很大,輸贏動輒上百,她替的這位太太還不知是什么人物,要是把她的錢給輸了,還不知怎么收場。
第六感告訴她,這位何太太來者不善。
“所以啊,最多也就是代個幾把而已?!焙翁珔s繼續(xù)用善解人意的口吻回道:“不會玩兒可以學的呀,不然你一個人在邊上也是無聊,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們長輩欺負你呢!”
一旁的人也都在勸許長夏,許長夏此刻是騎虎難下。
何太太又朝許長夏微微笑道:“你今天可是東家呢,陪陪客人也是應(yīng)當?shù)?。?
許長夏和她對視了眼。
這帽子,扣得可真夠大的。
擺明了,是設(shè)了圈套拉著她往下跳。
與此同時,北城機場。
因為寒流來襲,北城開啟了暴雪預(yù)警,部分航班停飛。
江耀獨自坐在特殊通道貴賓室里,看著墻上的時鐘,一分一秒地指向五點,眉頭漸漸緊蹙。
還有一個小時,他和許長夏的回門宴就要開始。
他從三點多等到五點,暴雪警報絲毫沒有解除的意思。
此刻,他可以說是心急如焚。
這么重要的場合,他絕對不能缺席,讓許長夏一個人獨自面對。
否則,今晚宴請了這么多人,江家輕慢這個未婚妻的消息將會在短時間內(nèi)傳遍杭城!
他思忖良久,猛然起身,朝門外機場辦事處辦公室的方向大步走去。
遲到是不可避免的了,他也不可能在一個小時內(nèi)飛回杭城。
但他必須要在回門宴結(jié)束之前趕到!
今天就是天上下刀子!他也必須趕回去!
……
國盛大賓館。
許長夏沉默半晌后,坐在了牌桌的那張空位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