許長夏仔細地清理著江耀腿上的血漬和傷。
她看到江耀有些傷口邊緣處,還有一點兒醫(yī)生之前沒有清理干凈的軍裝的纖維。
應該是爆炸時瞬間的高溫,導致衣服和皮肉燒得粘黏在了一起。
當時他有多痛,她無法想象。
現(xiàn)在麻藥的藥效過去了,他應該也會覺得痛。
“你騙人,怎么會不痛呢?”她一邊哽咽著,一邊動作盡量輕柔地替他弄掉那些小小的纖維。
她小心翼翼而又心疼的樣子,讓江耀忍不住無聲地嘆了口氣。
痛自然是痛的,但比起把許長夏惹哭,身上的這點兒痛根本算不上什么。
他徑直伸手拉住她的胳膊,將她扯了起來,掀起一旁被子蓋在了自己身上,沒讓她再繼續(xù)。
“別看了,過幾天也就好了?!?
她心疼,他只會比她更心疼。
“不行?!痹S長夏伸手又去掀被子,道:“我得幫你弄完?!?
誰知江耀按著被子的那只手還沒松開,許長夏力氣比他小得多,一個重心不穩(wěn),摔在了他身上。
“嘶……”江耀痛得又是倒抽了口涼氣。
“撞到你左腿了?”許長夏急忙爬起來,掀開他的被子查看。
看清的下一秒,她臉隨即有些發(fā)燙,又將被子放了回去。
被子底下是他的腰胯,許長夏剛才可能是撞到不該撞的地方了。
“我去給你換盆開水來?!彼聊藥酌?,小聲道。
說著,就要從他身上下去。
江耀卻一把按住了她的腰,沒讓她動。
“再亂動,以后可能連孩子都生不了了?!彼麖娙讨沁叺耐?,低聲道。
許長夏一張小臉更是通紅,小聲問:“那怎么辦?”
江耀緩一會兒也就好了,他伸手將許長夏拽到了自己懷里,道:“陪我躺一會兒?!?
許長夏這次學乖了,躺在他身邊,一點兒也沒亂動。
她聽著他均勻的呼吸聲,聽著他胸腔里有力的心跳,好一會兒,才平靜下來。
“江耀哥?!彼p輕叫了他一聲。
“嗯……”江耀的聲音聽起來有些沙啞。
許長夏又斟酌了會兒,才開口道:“你就不好奇,為什么我堅持要讓你帶上那塊懷表?”
其實剛才回來的路上,許長夏就在琢磨,會不會是因為前天她給的提醒太明顯了,才會導致江耀受這么重的傷。
這會不會是老天爺給她的一個黃牌警告。
假如她直接告訴江耀后面會發(fā)生什么事情,會不會,有更嚴重的后果。
畢竟萬物皆有平衡,她一個人的行為,會導致后面一系列的蝴蝶效應。
那她就試著收斂一些,給他隱晦一些的提示。
比如告訴他,她會做一些預知未來的夢,比如她昨晚做的那個夢。
她已經(jīng)想好了,要怎么說。
然而等了半天,江耀卻一個字也沒有應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