伴隨著幾乎是撕心裂肺的疼痛,一絲血跡,在浴缸里,很快地氤氳開。
顧若晴痛得幾乎小腿都有些痙攣,死死咬住了自己的下唇,才沒發(fā)出聲音。
然而緩過兩分鐘后,漸漸的,痛也就變成了麻木。
她看向浴缸里的水。
那一點兒血,在滿浴缸的水的稀釋之下,幾乎一點兒顏色也看不出來了。
這樣,就不會有人發(fā)現(xiàn),是她自己弄的,也就不會留下任何蛛絲馬跡。
她看著平靜下來的浴缸里一池清澈的溫水,忍不住輕笑出聲。
既然,她已經(jīng)撒下了謊,那就不如徹底坐實,江耀欺負她這個事實。
反正許長夏也是要跟江耀離婚了,那為什么江耀的下一個未婚妻,不能是她呢?
她和許長夏相比,應(yīng)該沒差在哪兒吧?
同一個父親的孩子,憑什么老天爺要厚此薄彼!
她的身份和江耀才更般配!
她也要讓許長夏嘗一嘗什么叫做屈辱的滋味,什么叫做手下敗將!
她也要讓許長夏承受旁人的冷眼!
同樣的,她也要讓許長夏嘗一嘗顧書庭巴掌和拳腳的滋味!
……
翌日。
許長夏醒過來的時候,江耀已經(jīng)不在病房里了。
她剛洗漱完,就聽到隔壁病房里傳來許芳菲的笑聲。
換好了衣服過去一看,秦良生竟然已經(jīng)在病房里了,不知道剛才兩人說了什么,許芳菲正抿著嘴笑著。
見許長夏進來,許芳菲隨即朝她道:“夏夏,剛好,你秦伯伯順路給咱們帶了早點過來,一塊兒來吃?!?
許長夏朝秦良生禮貌地叫了聲:“秦伯伯早?!?
隨后看向他放在一旁茶幾上的東西。
一碗剛熬好的中藥,還冒著熱氣,一份白粥,兩份清淡的小菜,看著應(yīng)該是早上才做出來的。
至于其他的早點,應(yīng)該是秦良生從早餐鋪子上買來的。
給許芳菲的早點,是他親手做出來的,這一份特殊,即便許長夏不想多心,也能看出一點兒端倪來。
而且現(xiàn)在才七點多,秦良生熬藥熬粥又做菜,恐怕是五點不到就起來開始準備了。
許長夏笑著看向秦良生,問道:“秦伯伯,您早飯吃了嗎?”
秦良生愣了下,沒作聲。
秦良生昨晚幾乎是整宿沒睡著,在床上烙煎餅似的烙了幾個小時,實在是躺不住了,索性爬起來給許芳菲煎藥。
而且他一頭心思就顧著給許芳菲煎藥準備早點,許長夏這么一說,他才覺著肚子里實在是餓得慌。
“肯定沒吃呢,那就一塊兒吃吧?!痹S芳菲隨即道:“剛好有空碗?!?
“你先吃,吃不掉的我再吃?!鼻亓忌崃讼拢氐?。
許芳菲忽然想起,二三十年前,秦良生也說過這樣的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