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耀的假期只剩下最后兩天了,雖然許長夏知道,懷上的可能性已經(jīng)是微乎其微,但是不努力一把,誰知道結(jié)果會是什么呢?
江耀和許長夏對視了眼,見她眼神亮晶晶地看著自己,帶著幾分期待。
他想,應(yīng)該是楊柳和顧承榮兩人誤會了許長夏懷上了,所以這申請才會批下得這么干脆。
他們兩人倒是歪打正著了。
他斟酌了下,伸手,將她輕輕拽到了自己面前,低頭啄了下她的唇,道:“旁人是旁人,不要給自己壓力,無論什么時候能懷上,都是孩子和咱們兩人之間的緣分?!?
更何況,他并不希望許長夏這么小年紀(jì)就懷上孩子。
上一次,他也已經(jīng)和許長夏說過自己的想法,最好是等她大學(xué)畢業(yè)之后,那才是最佳時機(jī)。
許長夏當(dāng)然知道江耀暫時不想要孩子,她眼神暗淡了下,小聲回道:“哦。”
可是她真的很想要。
兩人對視了幾眼,江耀輕輕捏了下她的小臉,柔聲問道:“剛才你在顧家有沒有吃晚飯?”
恐怕她光顧著哄顧佳人了,沒吃什么東西。
“我吃過了。”許長夏現(xiàn)在心里有點(diǎn)兒失落,板著一張小臉低著頭小聲回道。
她忽然想起江耀應(yīng)該還沒吃晚飯,想了想,又道:“可是沒吃飽?!?
她剛剛就吃了半個饅頭,匆匆吃了幾口菜,吃了個半飽就上去找顧佳人了。
沒有什么油水下肚,就會餓得快,尤其是她這個年齡,正是體力消耗大的時候,做一點(diǎn)兒什么就容易餓。
江耀忍不住笑了笑,隨即松開了她,起身走到廚房系上了圍裙,看廚房里有什么剩下的菜。
何嫂沒有跟過來,在這兒的一日三餐,都是江雷霆的隨身勤務(wù)兵替他準(zhǔn)備的,每天都吃得比較簡單。
倒是還好,還有點(diǎn)兒大白菜,還有掛面、幾個雞蛋。
“做個醋溜大白菜,給你煮點(diǎn)兒雞蛋面?”江耀斟酌了下,回頭朝許長夏道。
許長夏自己踮著腳看了眼碗柜里,還有半搪瓷的豬油和一點(diǎn)兒豬油渣。
豬油加上一點(diǎn)兒醬油拌面可香了,熬得酥脆的豬油渣也好吃,用來炒醋溜大白菜更是絕得很。
許長夏的肚子似乎叫了一聲,口水也不由自主地往外冒。
“好。”她咽了口口水,點(diǎn)點(diǎn)頭道。
江耀的廚藝那是不用講的,哪怕比不上何嫂和許芳菲她們,在男人堆里頭,他的廚藝那叫一個頂呱呱。
“我?guī)湍阆床?。”她立刻走到水池邊,拿了一顆大白菜過來,卷起衣袖就給他洗菜。
江耀朝她看了看,忍不住勾起嘴角無聲地笑了笑。
許長夏這性子,脾氣來得快,哄也是好哄,講道理,聽得進(jìn)道理,做一頓對她胃口的飯菜,就立刻雨過天晴了。
他江耀何其有幸,能娶到這樣的好女人。
“我來洗,你去把火生起來?!彼叩皆S長夏身后,不由分說從冰冷的水里撈出她兩條纖細(xì)的胳膊:“你的手不該用來做粗活。”
就這一分鐘,許長夏的手已經(jīng)凍得通紅,他看著忍不住的皺眉,一陣心疼。
“洗個菜罷了?!痹S長夏愣了下,回道。
“你只要把筆桿子抓穩(wěn)了,去做文化人該做的事兒。”江耀不等她頂嘴繼續(xù)往下說什么,強(qiáng)硬地回道。
說話間,將許長夏的一雙手在自己身上擦了又擦,擦干了她手上的水漬。
江耀只要一看到許長夏手上的薄繭,就會想起她之前在許成家所受的那些罪。
以前她干過的粗活,嫁給他江耀之后,他通通都不會讓她再碰。
而且,江耀其實心里有些羨慕顧景恒那樣的讀書人,只要專心把書讀好,自然就有用武之地。
可惜,顧景恒有選擇自己未來的資本,江耀當(dāng)時是沒有選擇的。
因為在江雷霆心里,他就是江家唯一的子嗣,江雷霆一心希望他當(dāng)軍人,希望他可以踩著自己的肩膀往上爬得更高,所以他才進(jìn)了軍校。
他希望他的太太,將來也能成為顧景恒那樣有底氣的文化人。
他自己沒做到的,他希望許長夏可以做到。無論怎樣,都有他給她托底。
以前許家沒能培養(yǎng)好許長夏,從今往后,他會精細(xì)地再重新將她培養(yǎng)一遍。
許長夏看著他心細(xì)的動作,忍不住偷偷抿了下嘴角,方才心里還有一點(diǎn)兒的不開心,此刻煙消云散。
“好,那我去給你生火。”她踮起腳,撅著嘴親了下江耀,妥協(xié)道。
江耀希望她考上好大學(xué),那她就努力再努力,盡自己最大的努力去考,為了他,更為了自己的將來。
江耀干活很快,幾乎是許長夏剛將火生好,他的菜也已經(jīng)洗好切好了。
半鍋鏟子的豬油和豬油渣下鍋,白菜放進(jìn)鍋里“滋啦滋啦”翻炒了十幾下,香味便出來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