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除非你這輩子永遠(yuǎn)不要孩子,否則,你就給我牢牢記住,今天我說過的話?!?
江耀輕聲一句句說著,病房里剩余的人,卻沒有一個吭聲的。
“你……”顧景恒微微皺了皺眉,正要開口說什么,楊柳隨即一個眼刀過去。
顧景恒隨即沒了聲音。
俞湘南是故意殺了許長夏肚子里的孩子,江耀這么報(bào)復(fù)她,很合理很公平,顧景恒也不是要阻攔江耀什么,而是醫(yī)院這兒人多口雜。
未經(jīng)他人苦,莫勸他人善,他當(dāng)然明白這個道理。
楊柳見顧景恒不吭聲了,這才收回視線。
剛才許長夏還沒醒來的時候,醫(yī)生在病房里說的話,楊柳和顧佳人的母親也都聽見了。
他們請來了整個醫(yī)院最厲害的中醫(yī),昨晚又請了其他認(rèn)識的厲害中醫(yī)過來給許長夏診脈,結(jié)果他們都說了幾乎是同樣的一番話:許長夏以后懷孕大概率會很困難。
她才十八歲,就因?yàn)橛嵯婺系囊患核接?,幾乎就被剝奪了做母親的權(quán)利!
人這一輩子太長了,許長夏也太年輕了,往后的路,讓她怎么走呢?
同為母親,她們能深切體會到許長夏現(xiàn)在的感受,更何況她此刻還不知道她以后會面臨什么。
有句難聽的話,楊柳她們心里都明白,卻不能說出口:江耀是江家唯一的孩子了,假如許長夏這輩子都不能做母親的話,那江家就真的絕嗣了。
許長夏清楚自己的身體情況之后,一定會更加難受無助。
楊柳此刻的心情是極其沉重的,許長夏還沒醒來時,她已經(jīng)為許長夏掉過眼淚了。
所以無論江耀此刻有多大的怒氣,無論他做出多離譜的事情,除非是鬧到要出人命的地步,她才不敢袒護(hù)。
江耀剛才說了什么,她都只當(dāng)沒聽見。
此刻,病房里除了兩名他們信任的醫(yī)生,也沒有其他外人在了。
她看向那兩名醫(yī)生,斟酌了片刻,低聲開口道:“今天在病房里,阿耀開玩笑說過的幾句話,有誰敢說出去一句,就是和我、還有整個顧家做對?!?
“我希望你們能明白,我不是在開玩笑。”
無論江耀以后會怎么做,那都是后話,但俞湘南做出此等離譜的事情,只是送進(jìn)監(jiān)獄的話,實(shí)在是便宜了她。
而且,許長夏肚子里的孩子還沒成型,恐怕就算給俞湘南判刑,也判不了兩年。
可許長夏呢?懷不上孩子會成為跟隨她一輩子的痛苦,這不公平。
她說完這幾句,和一旁顧佳人的母親幾人一一對過視線。
顧景恒最先淡淡開口道:“我還有會,就先走了。”
說罷,抬腳便走了出去。
“景恒!”門口的俞湘南一把死死抓住了他,連顧景恒都不管她不給她做主的話,這么冷的天,她就算不凍死,也要送半條命在池子里的呀!
“景恒求求你救救我!哪怕給我媽打個電話告訴她這邊的事情好不好?”她此刻是真的慌了。
早知江耀會這么狠,那她剛才認(rèn)錯態(tài)度便誠懇一些了!
上一次在島上,她欺負(fù)許長夏時江耀也并沒有表現(xiàn)得太生氣,一切都是顧承榮在做主,因此她還以為江耀對許長夏確實(shí)沒有什么太多感情!
直到剛才江耀說要把她的第一胎弄死時,俞湘南才知道,自己到底錯得有多離譜!
顧景恒忍不住緊皺著眉頭,嘆了口氣:“上一次我去俞家的時候,就已經(jīng)說得很清楚了,我不喜歡旁人拖我后腿,我真的很討厭像你這樣無腦的女人,你還不懂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