梧桐村的天似乎暗得特別晚,即便是快到九點,天上也依舊帶著不弱的光。
再加上周圍亮如白晝的燈光加持,這也是云清音半天沒反應過來的原因。
只是這光芒總被一層白霧遮蓋,并逐漸散發(fā)出紅色的幽光。
還有兩個小時就到凌晨了!
到底是哪里出了問題?
是閉眼的那十秒嗎?
那十秒的時間流逝與自己感受的不同?
無數疑問縈繞在腦海中,云清音的視線繼續(xù)挪到花轎上。
只見走到門口的新郎被人從馬上扶了下來,他整理了一下胸前的紅白大花,慘白的手伸向花轎——
“下來吧,咔咔...我...的新娘?!?
那是一種怎樣的聲音?
仿佛在喉嚨里卡了個破收音機,還是磁帶斷裂壞掉的那種。
似乎許久沒有說過話,一開口就是咔咔嚓嚓的摩擦音,難聽至極。
許久,喜轎中都沒有人回應。
就這么一會兒的功夫,身后便傳來收拾東西的聲音。
云清音下意識地回頭看去,發(fā)現自己坐的那一桌旁,正有一名看不清容貌和性別的黑衣人在收拾殘羹剩飯。
婚宴守則11:吃飯期間,若有黑衣人來收拾碗筷,請不要將飯菜交給它。
特喵的!
在心中暗罵一聲,云清音也顧不上繼續(xù)看新娘子,她忙跑回座位前一把按住那雙想要收拾飯菜的手——
“等一下!”
黑衣人頭戴兜帽,面容掩藏在黑暗中,即使兩人相距如此近的距離,云清音依舊看不清它的模樣。
“我們還沒有吃完,這些飯菜不能收?!痹魄逡暨€算禮貌的開口。
聞,對方依舊沒有抬頭。
只是那被按住的手一頓,轉而抽出來繼續(xù)收拾其它碗筷。
云清音怒了,這人聽不懂人話是吧?
她從衣領中抽出一根小戒尺,猛地抽象那雙伸出來的枯槁的手。
左右規(guī)則里只說不要交給它,卻并未提到怎么護住飯菜。
那自己動用億點點武力...
沒問題的吧?
不違規(guī)的吧?
云清音陰惻惻地笑了笑,下手毫不留情。
那雙手往哪伸,她的戒尺就往哪抽!
直到抽得那手皮開肉綻,并顫顫巍巍地在也探不出來時,云清音才笑瞇瞇地收回手。
“嗚嗚嗚...
我不收了,我不收了還不行!”
黑衣人竟低著腦袋哭了起來,它可憐兮兮地捂著自己被抽爛的手一溜煙...
跑...跑了!
而旁邊那桌被收了飯菜的女子,眼神瞬間變得呆滯。
她木訥地站起身,將身前的三道菜擺放成一排,深深鞠了一躬后身體漸漸變成豬的形狀,跟在黑衣人的身后走進了廚房...
云清音后怕的拍了拍胸脯,原來詭異也是吃軟不吃硬的??!
解決完眼前的危機,待她再次跑回婚宴門口時,新娘子已經從喜轎中下來。
只見她身穿大紅色喜服,腳踩一雙繡花鞋,寬大的紅蓋頭掩蓋住整個臉。
喜轎停靠在一側,兩匹模樣怪異的馬也站在原地一動不動。
新娘被新郎攙扶著一小步一小步的往前挪,手中還捧著一碗小米飯。
由于有不能與新郎對視這條規(guī)則,云清音并不敢正眼仔細觀察,只能努力避開新郎的雙眼用余光去瞟,生怕一不小心就對上眼。
可這余光一撇才發(fā)現,新郎胸前的大紅花下竟掛著一個看不清東西的黑色方框!
一個可怕的念頭在腦海中一閃而過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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