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沒錯?!苯疱泓c點頭。
摸著下巴,砸巴了下嘴感慨,“落潮宗靠那水下龍宮表演,一定沒少賺靈石,不然這么大一座水晶宮,竟然舍得留在這不拆?”
像他們多寶宗,可是把能搬的都搬走了,連駐地里一塊土坯都不放過!
飛云中其余四人,正順著金邈所指,端詳那座佇立在山坡上的水晶宮。
金邈的話音落下,大家尚未來得及移開目光,就見水晶宮頂塌下來幾塊磚石。
“……”只怕不是舍得不拆,而是根本不值得拆!
落潮宗這片舊址,與一行人要去的仙露谷正位于相反方向。
轉了轉方向,蕭條的水晶宮與廢棄駐地,漸漸消失在視野中。
萬里飛云的行進速度,也是在這時候慢下來。
郁嵐清還以為是嵌入陣盤的靈石消耗空了,取出幾塊新的替換上去,卻發(fā)現(xiàn)情況仍沒有多少好轉。
金邈收回瞥向窗外的目光,扭頭瞧見這一幕,急忙擺手道:“郁道友,不是你這飛行法器的問題?!?
“嗯?”郁嵐清似有所悟,伸手在控制萬里飛云的陣盤上撥動了一下,飛云內(nèi)部的禁制與小聚靈陣撤去,感受瞬間變得鮮明。
她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,“這里靈氣竟如此稀???”
金邈嘆息著點頭:“不然我們南洲的大宗門,也不至于都遷到東、西兩洲。”
飛云內(nèi),徐鳳儀與徐蛟淇也倍感驚訝。
一直聽說南洲靈氣凋零,可只有真正置身其中,才明白這對比有多強烈。
如果把他們放到南洲,想要修煉到如今修為,只怕要比在東洲多花上兩倍時間。
司徒渺心有戚戚,緊隨金邈之后嘆氣道:“我們北洲大部分地帶也是如此,唯剩極北荒原保住靈氣不散,不過也僅夠維持荒原上那三家宗門所需。剩下的只能自尋出路?!?
東洲,就是他們天衍宗為自己所尋的出路。
氣氛有些凝重,金邈提議:“還是先落回地面吧,這里靈氣凋零,飛行法器借助不了外界的靈氣,只能消耗靈石,飛的還不一定有我們各自御器,或是在前面城鎮(zhèn)賃幾頭靈獸拉車快?!?
“還有這種東西?”徐蛟淇好奇問。
“自是有的,靈氣凋零也不是一日兩日,車行在南洲生意素來不錯。你們東洲倒是用不上這玩意?!?
郁嵐清控制萬里飛云向低處飛,金邈給她指了最近一個城鎮(zhèn)的方向。
這是一座名為“海珠”的中型城池,規(guī)模足足比玄天劍宗山門外的小城大上三倍。
可城門處進出的行人卻格外少,從郁嵐清一行落在城外,到走進城中,見到的人還不超過兩手之數(shù)。
其中大多是煉氣境初期或煉氣境中期,就連煉氣境后期的修士都罕見。
“這里靠海近,但凡有點能耐的,肯定早想法遷去東洲了?!?
說話間,路過一棟佇立在主街道靠近城門的五層小樓。大門落鎖,牌匾撤去,看著已有幾分破敗。
金邈伸手一指,有些遺憾地說道:“這里原先開了家品鮮樓分號,多寶宗遷離時還沒關呢。我本想著剛好請幾位道友嘗嘗品鮮樓的手藝,現(xiàn)在看卻是沒辦法了?!?
“也無妨,趕路為重?!庇魨骨鍜吡讼滤闹?,仍敞開門做生意的鋪子,大多是些門簾較小的,“你說的車行在哪?”
“就在前面街道拐角。”金邈循著記憶領四名同伴過去。
不出意料,果然又見到緊閉著的大門。
上面的牌匾倒是未撤,寫著“云馳車行”四個大字。
“里面還有人在?!庇魨骨甯惺艿揭坏烙行┪⑷醯臍庀ⅲ贿^整間店鋪以及鋪子后頭寬敞的后院中,也只有這一道氣息。
金邈叩了叩門,這“微弱的氣息”走至門后,拉開了門。
是位身形有些佝僂的煉氣境老者,對方看見眼前看不透修為的郁嵐清五人先是一愣,旋即恍然道:“幾位是要去仙露谷那邊吧?我們車行的最后四匹云馳馬半個多時辰前剛賃出去,幾位要是早些過來,還能勻到兩匹?!?
“若是不急,可再等半日,傍晚應當會有云馳馬回來?!?
“不用,叨擾了?!蔽迦硕疾辉冈馗傻戎?。
除了云馳車行,這蕭條的城池里也沒有其他值得停留的地方。
五人徑直出了城門,各自御器,貼著地面向西南方向飛去。
不多時,便看見前面奔馳的四匹云馳馬。
兩兩一起,分別拉著兩輛馬車,那馬車的車架上還刻著“云馳車行”四字。
顯然就是他們先前沒賃到的那些。
“也不知是哪個宗門的,沒準和我們一樣也是剛從東洲趕來?”金邈從金鏟上站起身,抻著脖子往前看了看,可惜那馬車的車廂里開啟著禁制,看不出來究竟坐了什么人。
正暗搓搓想提議把那兩輛馬車超過去,就見馬車先一步停下來。
緊接著,隔絕神識的車簾挑開,露出幾顆明亮的光頭。
“……”金邈臉色刷地一白,往郁嵐清和徐鳳儀身后躲去。
“快,幾位道友,咱們快走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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