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是有了這驚鴻一瞥,這份感激便更有了去處。
這不算取巧,而是他徒兒應得的。
“沈道友,我們現在要去何處?”徐真人控制御心石蓮慢了下來。
按照計劃,他們本要去極北荒原,但如今……
“我總覺著,那個叫屠靈的地方,后面還藏著大事。”
“上來再議吧?!鄙驊炎烈滦湟粨],祭出自己那艘寶船。
眾人登船落座。
方才在下面人多口雜,事情又一樁接著一樁,根本沒來得及問,此時坐上寶船,只有自己人在,金邈便忍不住開口問道:“那個叫屠靈的地方,好像是個邪修組織?”
“那三個人看上去好像就是三個小嘍啰,這組織必定不小,不是說北洲還有三家大宗門駐守嗎,這么大一個組織,他們難道就不管管?”
此話一出,寶船內沉默了一瞬。
剛縮小身子,悄悄竄上桌子,用尾巴環(huán)繞住一盤點心的土豆聽到周圍一靜,急忙抬起頭。
懵懂緊張的視線,對上金邈滿是不解的目光,隨即一人一龍又同時將腦袋撇開。
“……”沈懷琢覺得,金釗宗主很有必要給弟弟加上一門講解“人心險惡”的課程。
不然他這弟弟的腦子,怕是沒比剛破殼不久的土豆強到哪去。
“我們都能知道屠靈,極北荒原三宗必定也已知曉。他們不管,也沒有將此事告知其他遷走的大宗門尋求幫助……”司徒渺眼底帶著幾分驚駭。
屠靈,屠靈。
這兩個字似乎別有深意。
試想一下,若是將北洲其他地方的修士全都屠盡,只留下生活在極北荒原的修士……
那北洲僅剩的靈氣,豈不是就能只供給他們,不再被其他人瓜分?
司徒渺被心里可怕的念頭嚇了一跳。
可越想越覺得,這可怕的猜測,或許……更接近真相。
從踏上北洲這片陸地開始,種種跡象都指明,極北荒原那三大宗門似乎有著問題。
想到自己與師尊此行的主要目的,郁嵐清心下微沉。
如果極北荒原那三大宗門真的藏著秘密,那他們的到訪,勢必會引起他們抵觸。
甚至很可能會遇到其他危險。
沈懷琢看了一眼徒弟的神色,暗道自家徒兒果然聰穎。
“所以這事,我們若是前往極北,得叫那三宗知曉我們并不好惹,若敢對我們動手,必將惹禍上身。他們只能像當初送走凈業(yè)宗的高僧一樣,客客氣氣招呼我們,再送走我們?!?
沈懷琢心中已經有了成算。
想要窺破此界無法飛升的秘密,極北荒原非去不可。
不過也沒必要將什么事情都攬在自己頭上,如果極北那三宗有問題,自當有整個修真界來討伐他們。
如今他們要做的,首要是保證自己安危無虞。
正如西洲凈業(yè)宗那些高僧,被極北荒原三大宗門客客氣氣地送離一樣,他們要的也是讓那三宗慎重以待,不敢輕易對他們動手。
調查清楚屠靈和那三大宗門,也有必要,不過需尋可靠之人,穩(wěn)妥進行,不能打草驚蛇。
“可是傳音玉符跨海便已失效……”金邈皺著眉頭,他雖然沒太明白前面的事,但后面這些他懂了,無非是讓他兄長那等修為、地位的宗主、老祖與極北荒原三大宗門交涉。
事關他的安危,他兄長肯定很樂意照做。
但問題是,隔得這么遠,除非他命在旦夕兄長用追魂香,否則根本聯(lián)絡不上!
“我在東洲可沒什么熟悉人,這事還得看你們玄天劍宗或是天衍宗的。”徐真人聳了聳肩。
司徒渺思索了一下,有些不確定道:“我們宗門倒是有一座傳音陣法,如極北荒原冰泉宮那座一樣,可跨海傳音,與宗門前輩聯(lián)絡上。不過……”
“不過什么?”
“不過那座陣法年久失修,不知還能否動用,且就算能夠動用,也需要大量靈石開啟。”司徒渺面露為難之色。
“有多大量?”徐真人簡單思索了一下。
順利前往極北荒原,弄清楚飛升受阻以及自己好友被困的那個地方的秘密,找到好友,便能討回他交到好友手中的全副身家。提前花點靈石,無傷大雅,何況他家徐石不是剛幫他砸了不少極品靈石、靈玉下來?
“差不多相當于前輩您剛才在蓮池里收集的極品靈石……的五成。”
好不容易儲物袋鼓起來,這就要去一半?
徐真人立馬將視線向沈懷琢投去,要去極北荒原調查真相的,可不止他一個。
這靈石找小輩要,有些丟人。不過沈道友理應該分攤一半!
尋著沈懷琢的身影望去,看到那坐在玉瑤椅上的人,此時正靠上椅背,雙手交疊在腹前,準備閉眼,他的眼皮一跳:“沈道友,你這是作甚?”
用睡覺逃避平攤靈石?
沈道友出手闊綽,身家頗豐,不應當?。?
對上徐真人那驚疑不定的雙眼,沈懷琢沒忍住翻了個白眼。
這人還真是推己及人,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!他豈是那等摳搜之人?
定了定神,他露出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。
“你們先討論你們的法子,我另有我的辦法。且先試上一試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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