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她也知道,今日怕是進不去將軍府了,只能暫且先離開。
她怕再不回去,林遇就要被折騰死了。
車夫把林遇從地上抬了起來,好不容易才弄上了馬車。
林遇身上沾滿了他自己的嘔吐物,整個人臭不可聞,林思瓊不愿意同他一起待在馬車?yán)铮荒茏谲囖@上。
好在現(xiàn)在天已經(jīng)黑了下來,永安侯府距離又不是很遠,一路上也沒碰見什么人,順順利利的回去了。
永安侯和侯夫人聽到下人說兩人回來了,著急忙慌的就迎了出來。
還沒靠近,就先聞到了一股濃郁的臭味。
這味道,就像是裝滿了的馬桶倒了,里面的東西撒了一地。
侯夫人金樽玉貴的生活了幾十年,什么時候聞到過這種味道,當(dāng)即就被熏吐了。
永安侯雖然沒吐,但也沒好多少。
就在這時,林遇被兩個小廝抬了過來。
一看到林遇是被抬回來的,兩人頓時嚇壞了。
永安侯心中咯噔一聲,抖著嗓子詢問,“這是怎么了?”
林思瓊趕忙解釋,“父親不要太過擔(dān)心,遇兒并沒有生命危險,不過還是讓府醫(yī)過來看看吧!”
府醫(yī)很快就來了。
在府醫(yī)過來之前,丫鬟們已經(jīng)迅速地給林遇換了衣服,擦洗了手臉。
不過當(dāng)郎中的,五感都比常人要敏銳許多。
府醫(yī)才剛剛進屋,就聞到了一股子臭味。
但他面色并沒有變,上前行了一禮之后,就給林遇診脈檢查。
“侯爺和侯夫人盡管放心,少爺并無大礙,就是被臭暈了而已。等醒了就好了?!?
林思瓊聽到這話,趕忙問府醫(yī),“遇兒到底是怎么了?這臭味是怎么來的?”
她雖然已經(jīng)洗了手,可還是覺得臭烘烘的,只能盡力地將這只手放到了距離自己的鼻子最遠的地方。
可饒是如此,鼻尖好像仍舊縈繞著一股散不去的惡臭。
腦子里更是不斷地回放著之前看到的那一幕。
那沾在她手指上的,黃色的.....
林思瓊趕忙晃了晃腦袋,將這些畫面全都晃了出去,深吸一口氣,才壓抑住了想吐的沖動。
府醫(yī)面露猶豫,“并不是什么大事,還是不說了吧.......”
侯夫人卻不同意,“不行,遇兒這到底是怎么弄的,你必須給本夫人說個明白!”
她的遇兒是她唯一的兒子,是她往后余生的指望,怎么能不明不白地受這么大的委屈?
永安侯也道,“你且說說,這究竟是怎么回事?!?
府醫(yī)嘆了一口氣,“既然如此,那我就說了。少爺這并不是中毒,應(yīng)該是不小心將一種特質(zhì)的丸藥卡在了喉嚨里,其實只要俯下身,用力地拍打后背,就能拿出來,可卻有人不小心將其戳破了。
這丸藥并沒有毒,對身體也沒有什么影響,就是奇臭無比,如同屎尿,讓人止不住的惡心——”
“夠了!”永安侯怒不可遏地打斷了府醫(yī)的話。
即便他沒有親眼看見當(dāng)時是什么場景,但只聽府醫(yī)的描述,也能想象到。
更重要的是,聽著府醫(yī)的話,他總覺得自己喉嚨里有些異樣,好像卡著什么東西,還臭臭的......
永安侯閉了閉眼,“勞煩府醫(yī)開點湯藥,去除一下遇兒嘴里的味道,他生性愛潔,若是醒來再感覺到什么異樣,怕是難以接受。”
“侯爺放心,我這就去開方子熬藥,只是,我只能治病,不能醫(yī)心?!?
經(jīng)歷過這種事情,心理上多多少少都會留下一些陰影。
會覺得喉嚨里一直有什么東西,甚至能聞到味道。
若是過不了這一關(guān),日后怕是要難受一段時間了。
永安侯心中無奈,卻也知道這并不是府醫(yī)能解決的事情,只能擺了擺手,“這些本侯知道,你去熬藥吧!”
府醫(yī)領(lǐng)命走了。
侯夫人看著臉色蒼白昏迷不醒的林遇,心疼的眼淚不停地往下掉。
永安侯卻在這個時候看向了林思瓊,“思瓊,你仔細說說,這到底是怎么回事,那丸藥為什么會跑到遇兒的嘴里?”
“父親!我也不知道??!”
“我和遇兒本來是坐在馬車?yán)锏模裳垡娭焐己诹?,將軍府仍舊不讓我們進去,遇兒就有些生氣,下車就要去找將軍府理論?!?
“我怕遇兒吃虧,也趕忙跟著下了馬車??晌覄傁埋R車,就見遇兒張著嘴巴,喉嚨里像是卡了什么東西?!?
“遇兒讓我?guī)退褨|西取出來,可我還沒使勁兒,那東西就破了......我說的都是實話,父親若是不信,可以將車夫喊過來仔細詢問,他一直都在馬車外面站著,應(yīng)該看清了全部的過程?!?
林思瓊這一番話看似講述過程,其實全在推脫責(zé)任。
永安侯聽得分明,深深地看了她一眼,立即讓人將車夫帶了進來,問了車夫同樣的問題。
車夫的回答和林思瓊的沒什么差別,只有一點不同。
“少爺下車之后,就朝著將軍府門口跑,可還沒靠近,就突然停住了。然后就開始捂著喉嚨,面露痛苦之色。”
“這么說來,從頭到尾都沒人靠近遇兒?”永安侯沉聲詢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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