n林遇剛看到柴房里的動靜情況時,還只是覺得驚訝。
可等聽到莊頭說的這一番話之后,驚訝就變成了無邊的怒火。
“你剛剛這話,是什么意思?跟我說清楚!”
轉(zhuǎn)頭磕了個頭,“是我...是我在夫人的飯菜里下了毒,所以夫人的身體才會漸漸地變差。也正是因此,才會被公子氣的暈過去,最后變成了現(xiàn)在這樣。在公子走后,夫人臥病在床,我就...我就開始偷偷地變賣夫人的嫁妝。一切都是我的錯!我愿意一死,求求公子殺了我吧!”
他真的太痛苦了!
現(xiàn)在活著的每一天,對他來說,都是一種痛苦。
可是他自己又沒有勇氣去自殺。
他現(xiàn)在也不奢求能活的原諒和寬恕,只希望公子能賜他去死。
將頭匍匐在地上的莊頭,根本沒有看到,林遇的臉色已經(jīng)陰沉到了極點(diǎn),雙手也緊緊地握成了拳頭,正像是看死人一樣地看著他。
許久之后,林遇才緩緩開口,“說,是誰讓你這么做的。毒藥是誰給你的?”
一個莊頭,絕對不會有這樣的膽量,更不可能弄來這樣的毒藥,一定是有人在背后操縱著這一切。
莊頭的身子抖了抖,卻并沒有開口。
見他不說話,林遇的眼神更冷了,“你要是不說,不僅死不了,甚至還會比現(xiàn)在更慘,你信嗎?”
莊頭的身子又抖了抖。
他當(dāng)然是信的。
林遇這個從小驕縱著長大的少爺,雖然文不成武不就,但卻有的是本事收拾人。
“是....是梨兒小姐?!?
話說出口的瞬間,莊頭就像是被抽干了渾身的力氣,直接癱軟在地。
林遇的雙眼瞬間瞪大。
“這不可能!梨兒不可能這么做!”
之所以這么說,并不是他有多么的篤定,而是......
他不愿意相信梨兒會這么做。
梨兒怎么會這么做呢!
他的母親,可是梨兒的外祖母啊!
就算她們兩人之間沒有血緣關(guān)系。
就算后來兩人之間發(fā)生了嫌隙。
可這么多年的感情還在??!
梨兒那么小的一個孩子,怎么可能會做出這樣的事情?
林遇猛的蹲下身,死死地抓住莊頭的胸前的衣服,話語從牙縫中擠出來。
“說,到底是誰給你的毒藥?為什么要誣陷梨兒?
莊頭幾乎要被嚇哭了,身子劇烈地顫抖,但是卻沒有改口。
“真的...真的是她!”
“她到了莊子上之后,就偷偷找到了我,跟我達(dá)成了這個交易!”
“都到了這個時候了,我真的沒有必要說謊了啊公子!”
林遇當(dāng)然知道莊頭沒有必要說謊,可他還是不愿意相信這是真的。
咬牙切齒許久,林遇這才終于找回了自己的聲音,“你為什么會聽她的?”
這是母親的陪嫁,這莊頭也在這莊子上生活了大半輩子,為什么寧愿謀害母親也要聽梨兒的?
“因為她先給我下了毒!”
“我要是不聽從她的,我就得死!”
“我也不想這么做?。】墒俏覜]有辦法!我只是不想死而已??!”
莊頭說完,一個幾十歲的大男人,竟然就這么嚎啕大哭了起來。
哪怕看到莊頭哭成這個樣子,林遇也沒有絲毫的同情和心軟。
他松開了莊頭的衣服,慢慢地站了起來,居高臨下的看著莊頭,眼神冷得沒有絲毫感情。
“把你關(guān)在這里的兩個人是誰?他們對你說了什么做了什么?”
莊頭為了活命,都敢給母親下肚,絕對不可能良心發(fā)現(xiàn),突然承認(rèn)自己做過的一切。
一定是那兩個將他關(guān)在這里的人做了什么。
他想知道那兩個人是誰!
莊頭似乎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,身子都抖得更厲害了。
“他們...他們用各種手段折磨我,讓我生不如死。他們說,我要是不對你承認(rèn)自己做過的事情,就讓我這輩子都等活在這種痛苦當(dāng)中,還會讓我的妻兒,也受到同樣的折磨?!?
說罷,轉(zhuǎn)頭痛苦地閉上了眼睛。
他做了這樣的事情,自己死也就死了。
可是他不想讓家里人和他一起死啊!
莊頭砰砰砰的磕了好幾個頭,這才抬起頭,眼巴巴地看著林遇。
“公子,一人做事一人當(dāng),這件事從頭到尾都是我做的,和我的家人沒有任何關(guān)系,求求公子不要為難他們。哪怕是...哪怕是將他們發(fā)賣為奴也可以,只要能留他們一命!”
說到最后,轉(zhuǎn)頭伏在地上失聲痛哭起來。
要是早知道事情最后會變成這樣,他就不該聽林若梨的。
大不了就是死而已!
正那時死,還不會連累家人......
“呵呵。”
林遇冷笑一聲。
“你現(xiàn)在,說讓我饒了你的家人,你就沒有想過,我現(xiàn)在,也只有母親這一個家人了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