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顧林若梨的掙扎,林思瓊拉著她回了位置上坐下。
林若梨才剛一坐下,眼淚就大顆大顆地落了下來。
“母親,太子哥哥為什么這么對我?”
見林若梨哭得傷心,林遇心痛如刀絞。
這可是他看著長大的外甥女,一向都是他的驕傲,現(xiàn)在卻因?yàn)橛萦讓?,被傷成了這個樣子。
虞幼寧竟然敢和梨兒搶太子,他一定要好好的教訓(xùn)虞幼寧,讓她明白,不是她的不能伸手搶的道理!
“梨兒。”林思瓊低聲開口,聲音有些哽咽,“他是太子,你是臣女,他想做什么,不是你能置喙的。雖然母親不想過早地告訴你這些,可現(xiàn)在卻也不得不說了。只是可憐了我的梨兒,小小年紀(jì),一心為他,卻......”
林思瓊說不下去了,拿起帕子擦了擦眼角。
永安侯剛走回來就看到了這一幕,狠狠地瞪了林思瓊一眼,壓低了聲音怒斥,“哭什么哭!還嫌不夠丟人嗎?再哭回家哭去!”
林思瓊的身子微微顫了顫,但還是趕忙扯出了一抹笑容,“父親別生氣,我知道了?!?
林遇看著這一幕,心中越發(fā)的氣憤了。
姐姐比他大了八歲,從他記事起,姐姐就已經(jīng)出落得亭亭玉立,不僅掌管著府中的中饋,深受父親和母親的疼愛,被府中的下人敬重,就算是在京城中,名聲也是極好的。
這么多年來,姐姐一直順風(fēng)順?biāo)?,還生了梨兒這么一個好女兒。
可自從虞聽晚和虞幼寧回來之后,一切卻全都變了!
姐姐和梨兒接連受委屈,現(xiàn)在還要當(dāng)著這么多人的面,被太子冷遇了,被父親斥責(zé)。
他姐姐應(yīng)該過最為尊崇的生活,應(yīng)該人人羨慕,人人喜歡才對。
林遇緩緩轉(zhuǎn)過頭,朝著虞幼寧的方向看去。
虞幼寧正在吃東西,那樣子活像是餓死鬼投胎。
可偏偏太子就像是瞎了眼,不僅不嫌棄,甚至還不停地給虞幼寧夾菜,照顧得無微不至!
明明該得到這種關(guān)懷的人,是梨兒才對啊!
若不是有梨兒在,太子早就死了!
太子竟然如此不知道感恩,定然是被虞幼寧這個小妖女給勾走了魂!
林遇嘴角扯了扯,眼中滿滿的都是惡意。
既然這一切都是虞幼寧造成的,那把虞幼寧解決了,不就行了嗎?
...
淮南王府的宴席是在好吃,虞幼寧不僅吃得心滿意足,甚至在走的時候,還帶走了許多的點(diǎn)心。
兩個大大的包裹掛在紅云的身側(cè),將連吃帶拿四個字展現(xiàn)得淋漓盡致。
虞幼寧卻并不覺得這有什么丟人的,相反她還十分的開心,打算回去之后就做一些調(diào)養(yǎng)身子的丸藥,送給楚傾然。
楚傾然一心想要懷上一個孩子,那就幫幫她吧!
“祖父。府中有藥材嗎?”虞幼寧奶聲奶氣地問。
“藥材?”溫老元帥有些奇怪,同時也很是擔(dān)憂,“幼寧,你要藥材做什么?要什么藥材?可是身體有什么不舒服?”
該不會是吃多了吧?
溫老元帥自認(rèn)為他年輕的時候,就已經(jīng)足夠能吃了。
可現(xiàn)在看著虞幼寧的吃相,他才明白什么叫做青出于藍(lán)而勝于藍(lán)。
虞幼寧搖了搖頭,“我沒有不舒服呀!我要給傾然姑姑做點(diǎn)調(diào)養(yǎng)身子的丸藥?!?
“原來是這樣!”溫老元帥這才松了一口氣,“知恩圖報,這很不錯。府中是有些藥材的,不過不一定齊全。等回去之后,我讓管家將藥鋪的掌柜請來,你要什么藥材,到時候直接和他說就行?!?
“謝謝祖父!那我也給祖父做點(diǎn)藥吃吃!”
溫老元帥哈哈大笑起來,“好!只要是幼寧做的,什么藥祖父都吃!”
在兩人身后不遠(yuǎn)處的馬車?yán)?,楚淮序從車窗探出了頭。
溫老元帥的年紀(jì)雖然大了,可是身姿依舊筆挺,將身前的虞幼寧擋的嚴(yán)嚴(yán)實(shí)實(shí),楚淮序什么都沒能看見,只能無奈坐好。
想到林若梨,楚淮序嘴角的笑容淡了一些。
他已經(jīng)查到了林思瓊這些年在侯府貪污銀子,其中一大部分都送入了欽天監(jiān)。
其中,監(jiān)正拿的是最多的。
由此可見,林思瓊和欽天監(jiān)的監(jiān)正之間,絕對有不可告人的秘密。
現(xiàn)在唯一不確定的是,有問題的究竟是林若梨的生辰八字,還是就監(jiān)正的那一句批語。
不過既然已經(jīng)有了眉目,剛剛在宴席上,他又特意和林思瓊說了那樣一句話,林思瓊定然心中惴惴不安吧?
只要她慌亂,就會出錯,他只等著就是了!
一刻鐘后,走在前面的棗紅色大馬和后面的馬車,同時停在了一等建軍府的門口。
看著快步走過來的楚淮序,溫老元帥眉頭微蹙,“太子殿下怎么沒有回宮?”
楚淮序面上帶著溫和的笑,“回去也是無事可做,便先和虞幼寧一起玩,不打擾吧?”
溫老元帥眼珠子都瞪大了一些。
這太子,現(xiàn)在也會睜著眼睛說瞎話了!
太子的年紀(jì)雖然不大,也沒有正式參與朝政,但是朝堂上的事情,皇上并不會瞞著太子。
甚至每日下午,還會特意空出一個時辰,來和太子商討朝堂之事。
更不要說,太子每日回宮之后,還要跟著師父學(xué)習(xí)更高深的課業(yè)。
如此種種,忙都忙不完,太子竟然說自己閑著沒事?
他這是糊弄誰呢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