離開京城一路向北,最明顯的感覺,就是越來越冷。
風(fēng)越來越大,甚至還夾雜著沙子。
虞幼寧雖然心心念念地惦記著山果,但他們正在趕路,自然不可能特意停下來讓她去摘果子,她只能盼著休息的時候去摘。
可偏偏前兩次休息,不是在驛站,就是在鎮(zhèn)上。
直到第三天中午,他們的行程已經(jīng)過半,終于走到了綿延不絕的山路上。
虞幼寧打開窗戶往外看,眼中滿是興奮。
等會兒停下來休息吃午飯的時候,她就可以去摘果子了!
山核桃,山楂板栗,柿子冬棗,全都是她的!
虞幼寧摩拳擦掌,滿臉都是興奮。
就在這時,周遭的寂靜突然被打破。
前后都有馬蹄聲靠近,左右兩邊的山坡上,也沖下來了很多人。
幾乎是眨眼之間,這些人就已經(jīng)將兩輛馬車包圍了。
這變故發(fā)生的太過突然,虞幼寧臉上的笑容都還在,可大大的眼睛里卻已經(jīng)充滿了疑惑。
“你們是誰?”虞幼寧奇怪地詢問。
難不成是她想要摘山果的想法被他們知道了,他們生氣了,所以前來阻攔?
可如果山果真的是有主的,跟她說一聲就好了呀!
她肯定不會去摘別人的東西!
用得著來這么多人嗎?
朱老二看著虞幼寧白嫩嫩的小臉兒,聽著她滿是疑惑的話語,哈哈大笑起來。
“我們是誰?這還不明顯嗎?你看不出來嗎?”
他說著,還抬了抬肩膀上扛著的大刀,肆意地大笑起來。
其他人也都跟著哈哈大笑,笑容將林子里的鳥都給嚇飛了。
江令舟畢竟比虞幼寧大幾歲,這段時間又一直跟著師父在外游歷,了解的自然更多一些,看到這些人的打扮,已經(jīng)意識到他們的身份。
“幼寧?!苯钪劾死萦讓幍男渥?,“他們是山匪,你快些進(jìn)來?!?
虞幼寧的眼睛瞬間更大了,眼中也滿是好奇,“這就是山匪?。】墒菚锊皇钦f,山匪一個個都是兇神惡煞,惡貫滿盈嗎?我看他們也不像??!”
這話成功地逗笑了朱老二。
朱老二仰天大笑,“這個小女娃,倒是會說話!看在你這么會說話的份兒上,我可以饒你們一命,把你們身上之前的東西全都留下,馬車也全都留下,就讓你們過去!”
一旁的豬老三用小眼睛看了一眼朱老二,“老二,大哥還沒說話呢,什么時候輪到你做主了?”
“你個老三,我老二說話,有你插嘴的份兒嗎?”
眼見著兩人就要吵起來,朱老大冷哼一聲,“等都給我住嘴!”
私下里吵一吵也就算了,現(xiàn)在當(dāng)著外人的面,竟然還在吵,他們不嫌丟人,他還覺得丟人呢!
聽到大哥發(fā)火了,朱老二和朱老三互相看了彼此一眼,同時哼了一聲,將頭扭向了一邊。
朱老大也不管他們,只朝著馬車這邊看過來。
“現(xiàn)在,將你們之前的東西都交出來,既然我二帝都說了要饒你們一命,我今天就給他一個面子,讓你們安然無恙地離開?!?
“我丑話說在前面,饒你們一命,你們要懂得感恩,別給臉不要臉。要是想要耍什么花招,最后吃苦受罪或者喪命的,只有你們自己的!”
虞幼寧好奇地看向爹娘的馬車。
娘沒有露面,爹微微低著頭,兩個人好像都不打算吭聲。
既然他們都不說話,那就只有她自己來了。
虞幼寧從馬車?yán)镢@了出去,站在車轅上,雙手叉腰,盡量讓自己的聲音大一些。
“錢不能給你們,現(xiàn)在讓我們過去,我可以饒你們一命!”
朱老二掏了掏自己的耳朵,滿眼都是不可置信,“你剛剛說啥?你饒我們?”
就這么一個小豆丁一樣的女娃娃,他一只手就能扭斷她的脖子,到底是誰給她的勇氣這么說話?
虞幼寧點(diǎn)了點(diǎn)頭,“對呀!你現(xiàn)在讓開,我就饒你一命?!?
她說著,還仔細(xì)地想了想,又補(bǔ)充了一句,“但是活罪可免,死罪難逃!你們當(dāng)山匪是不對的,要......”
虞幼寧的話還沒說完,就被朱老二給打斷了。
“你這個小屁孩,我給你活命的機(jī)會,你不珍惜,現(xiàn)在倒是教訓(xùn)起我來了!”
朱老三嗤笑一聲,“就你爛好心,你給人家活命的機(jī)會,人家還想收拾你呢!
咱們本來就是山匪,你在這兒裝什么大好人?”
被朱老三一頓嘲諷,朱老二氣憤不已。
“誰裝好人了!我就是逗逗她,沒成想她竟然還敢蹬鼻子上臉!既然這樣,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!”
朱老二說著,拍了一下胯下馬兒的脖頸,身體騰空而起,右手拿著大刀,刀劍直指虞幼寧。
他巨大的身體就像是一座小山,以極其迅猛的速度,朝著虞幼寧沖了過來。
楚淮序看到這一幕,立即從馬車?yán)锍鰜?,張開雙臂就擋在了虞幼寧的面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