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是不知不覺間,他們就都沒有了知覺。
還是外面的流鬧翻了天,南皇后派梁公公過來查看是怎么回事,才將他們喚醒。
梁公公看了看跪在地上的人,彎著腰上前,輕聲開口,“皇后娘娘,奴才有話要說?!?
“你要說什么?”
“不是奴才想要替他們求情,而是奴才當時帶著人去的時候,發(fā)現(xiàn)他們都暈倒在地。奴才帶著人喊了好一會兒才將他們喚醒。他們這個樣子不像是睡著了,倒像是……”
南皇后也不是傻子,聽到這話,很快就猜到了,“是被下了迷藥?”
“奴才和皇后娘娘的看法一樣。他們都是一直追隨著皇后娘娘的人,這些年辦差從未出錯,這一次,娘娘再三叮囑,他們竟然不敢不當一回事,除非被下了藥,不然不會如此?!?
南皇后這時也已經(jīng)鎮(zhèn)定下來,腦子可以重新思考了。
“那你說偷走尸體的人是誰?又為什么要將其大卸八塊扔在菜市場?”
梁公公猶豫半晌,這才小心翼翼地說出自己的猜測,“皇后娘娘,奴才覺得這件事很有可能和七皇子有關(guān)?!?
“不可能。”南皇后直接否定了他的這個猜測,“魏昭身邊全都是我派去的人,他怎么可能會有這個本事?又有誰會聽他的?難不成是他自己過來把尸體偷走了?”
別說是南皇后覺得不可能,梁公公想了想也覺得不可能。
可除了他之外,還有誰會做這件事?
主仆兩人都沉默下來,許久都沒再吭聲。
又過了好一會兒,南皇后擺了擺手,“行了,你們也都別跪著了,出去查看一下情況怎么樣,這件事情明顯就是針對本宮而來,絕對不能讓他的奸計得逞。這個臟水不能潑在本宮的身上。若是實在收不住,將昨天晚上的事情說出去。”
一群侍衛(wèi)撿回了一條命,不敢有絲毫的遲疑,立即從地上爬了起來,匆匆忙忙地退了下去。
這是他們帶隊立功的機會,必須要珍惜才行。
同時,他們也在心中感激梁公公。
若不是梁公公替他們說話,他們這次必死無疑。
楊公公當然不是心軟或同情心泛濫,只不過是想要給自己留一條后路。
站在南皇后身邊,隨時都有喪命的風險。
今日他們這些人落難,他幫一把。
來日若是他落到這個地步,落到他們手中,說不定也能撿回一條命。
…
一大清早的,魏昭就來請褚懷山進宮,虞幼寧和江令舟這兩個親傳弟子自然要隨時在側(cè)。
不過這一次,并沒有帶上楚淮序和霍清塵。
剛進入南詔帝的寢宮,虞幼寧就聞到空氣中的味道有所變化。
等看到躺在床上的南詔帝之后,虞幼寧眼中劃過一絲了然。
她剛剛果然沒有聞錯。
這南詔帝本身就已經(jīng)中了蠱,若是不將蠱蟲清除,用不了多久就會死。
這種情況之下,竟然又中了毒。
這毒雖然不是什么見血封喉的毒藥,但用不了三五天,體內(nèi)的臟器就會衰竭,到時候就算是大羅金仙來了也無能為力。
虞幼寧倒是不同情南詔帝,只是有些好奇。
是誰給他下的蠱?又是誰給他下了毒?
虞幼寧都能看出來,褚懷山自然也將這情況看得清楚。
但他卻并未說出來,只是在昨天那張方子的基礎(chǔ)上改了幾味藥。
“按照這個新方子再吃一天。明日老夫再來看看情況?!?
魏昭將方子交給南詔帝貼身伺候的人,帶著褚懷山一行人往外走。
出了皇宮,回去的路上,就聽到了路人的議論。
能聽到江柏杉死了,還被人大卸八塊扔在了菜市場,虞幼寧驚得眼睛都瞪大了。
昨天還一起吃飯的人,今天就死了?
還死得這么慘!
魏昭一直都在注意虞幼寧,看到她這個表情之后,心中有些發(fā)緊,“幼寧,是嚇到你了嗎?”
虞幼寧搖了搖頭,“沒有啊!”
她見過很多死人,也見過千奇百怪的死法。
大卸八塊這種死法對她來說,甚至有些普通。
只是這個人昨天剛見過,又是魏昭的親舅舅,所以她才會有些驚訝。
不過,也只是驚訝而已。
魏昭本來就想讓他死,他死了也算是了魏昭的一件心事。
“魏昭,你那個討人厭的舅舅已經(jīng)死掉了,人死債消,你以后就不要再因為他心情不好啦!”
聽著虞幼寧的安慰,魏昭只覺得自己的心中有些酸酸脹脹的,像是被什么給堵住了喉嚨。
他想回答,可張開嘴卻沒能發(fā)出任何聲音,只能沉默著點了點頭。
他們一行人回到驛站時,已經(jīng)是中午了。
楚淮序讓人準備好了午膳,一見他們回來就招呼他們坐下吃飯。
虞幼寧是最積極的那一個,洗了洗手就坐下開吃。
楚淮序看向了魏昭,給了他一個眼神之后,自己率先走了出去。
魏昭沉默了一瞬,也跟著一起往外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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