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一出,整個大殿內(nèi)都安靜了下來。
剛剛雖然也安靜,但仍舊有人低聲交談。
可是現(xiàn)在,卻安靜得落針可聞。
魏昭朝著說話之人看去。
此時五十多歲的年紀(jì),一身正氣。
他剛剛說話之前的確行了禮,可是卻讓人覺得恭敬不足。
這人姓鄭,名叫鄭運良,官居一品,很得先帝的看重。
鄭運良二十歲入朝為官,至今已經(jīng)有三十多年。
做過不少功績,也有許多門生。
在朝中,有著舉足輕重的地位。
尤其是在文官里,地位更是尊崇。
此時他站起身說這樣的話,不僅僅是他一個人的意思,還是所有文臣的意思。
魏昭靜靜地看著鄭運良,“先帝剛駕崩不久,朕要為先帝守孝?!?
鄭運良又躬身行禮,口中稱贊,“皇上一片孝心感天動地,但國母乃是大事,不可耽誤。先帝泉下有知,也不會因為這件事怪罪皇上的!
再者,先帝駕崩之前,曾見過包括臣在內(nèi)的幾位大臣,交代了我們,務(wù)必要好好地輔佐皇上,讓皇上早日立皇后??傻然屎蠹绑侵笤賵A房,但有皇后坐鎮(zhèn)后宮,才能有人好好地照顧皇上的飲食起居,也能處理后宮的事情,省得皇上還要為此煩心?!?
鄭運良才剛說完,又有幾位大臣站了起來。
他們的意思,和鄭運良一樣,都是讓魏昭早日選一位皇后。
魏昭的視線在他們的臉上一一掃過,面上不見喜怒,只是淡淡的問了一句,“朕若是不同意呢?”
幾人從座位中走出來,在當(dāng)中跪下。
“皇上不同意,我等就在這里長跪不起!”
“還請皇上三思!”
“這不僅僅是皇上的婚事,更關(guān)乎到整個南詔!”
幾人說著,其他大臣也紛紛站起身,走到當(dāng)中跪了下來。
他們不敢說話,但一個個都跪在那里,無聲地表明了自己的態(tài)度。
魏昭冷冷的看著他們,“既然你們想跪,那就繼續(xù)跪著吧!”
說罷,魏昭直接站了起來,“幼寧,我們走!”
虞幼寧戀戀不舍地看了一眼桌子上的東西,但還是提著繁復(fù)的裙子,跟著魏昭一起走了。
諸位大臣見魏昭竟然真的和虞幼寧一起走了,不少人都開始低聲交談。
跪在鄭運良身邊的幾人也看向了閉著眼睛的鄭運良,“鄭大人,眼下該怎么辦?”
鄭運良一直閉著眼睛,聲音聽不出情緒,“既然皇上讓跪,那就跪著?!?
他倒是要看看,魏昭這個毛頭小子,怎么一個人和他們這么多人對抗!
他不僅要讓魏昭娶皇后,更要讓魏昭娶他的孫女當(dāng)皇后!
只要等到他們圓房,生下有鄭氏血脈的皇子那魏昭也就不用留著了。
江家都已經(jīng)沒了,魏昭既沒有宗親的支持,也沒有外家做后盾,他一個人,真以為當(dāng)了皇帝,就真的能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了?
真是天真!
其他幾個人聽到鄭運良的話,知道鄭運良心中已經(jīng)有了打算,且絕對不會退縮,也就安心了。
他們只需要聽鄭大人的話就行了!
...
虞幼寧跟著魏昭一起離開舉辦宴會的大殿后,就看到了等在外面的楚淮序,江令舟和霍清塵。
他們?nèi)瞬皇悄显t的人,自然不能去參加除夕夜宴。
“你們怎么在這里等著?”虞幼寧奇怪,“不是讓你們和師父還有爹爹娘親一起嗎?”
“我們已經(jīng)吃過飯了,就來這邊看看?!背葱虻馈?
江令舟聞立即朝著楚淮序看了過去。
真是一本正經(jīng)的胡說八道!
明明吃飯的時候就心不在焉,吃完了更是著急忙慌的就過來了,卻偏要說得這么云淡風(fēng)輕。
楚淮序感受到了江令舟的眼神,但只當(dāng)做什么都沒有看見。
他輕咳一聲,“幼寧,你們怎么這么快就出來了?”
楚淮序身為大雍的太子,沒少參加除夕夜宴,對夜宴的流程十分了解。
這個時間這還早。
正常情況下,應(yīng)該還有一個時辰,夜宴才會結(jié)束。
虞幼寧看向魏昭,不知道該不該說。
魏昭倒是挺坦然,輕笑了一聲,“鄭運良率領(lǐng)文武百官,跪地請求我娶皇后?!?
江令舟滿眼疑惑,“你爹不是剛死嗎?”
剛死就成親???
那也太孝了!
霍清塵的關(guān)注點則在另一個方向,“可你不是和我一樣大嗎?”
過了這個年,也才九歲??!
九歲成什么親啊?
楚淮序倒是了然,“只是成親,不圓房。會等皇后及笄之后再圓房?!?
魏昭看向楚淮序,“你怎么這么清楚?你父皇之前也是這么安排你的?”
楚淮序,“......”
早知道就不說了!
魏昭嘆了一口氣,“這邊也不是說話的地方,咱們換個地方吧!”
兩刻鐘后,他們來到了之前就來過的高樓。
樓上有個平臺,此時已經(jīng)擺上了一張大桌子,幾人圍坐在桌邊。
桌上擺著各種瓜果點心,還有剛剛宴會上的菜。